他宁可被无双城的人刺死当场，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情牵连师父！

一饮一啄，自有天定，百里东君若是没有学会西楚剑歌，没有从小被药酒滋补身体，那一天，面对无双城的围攻，也活不下来。

他声音嘶哑，跪在地上，大声喊道：“古剑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百里东君的错！是我偷学了师父的武功！”

“一人做事一人当！”

“我愿意自废武功！发誓永不再用西楚剑歌，也不会传给任何人！”

“天启城，我的酒楼，赚了些钱财，我愿意全部拿出来作为补偿！”

“请您——”

他说到最后一句，声音哽咽，喉头颤抖，满是气声。

“放过，师父吧……”

百里东君自然可以去找他的爷爷，找他的父亲，剑仙算什么，还是一个亡国剑仙，哪里比得上如日中天的镇西侯。

但他若是仗势凌人，那也不是百里东君了。

所以他不会说什么，‘请你给我一个面子，虽然我师父错了，但他毕竟是我师父。’更没有底气拔剑。

他只能选择跪在地上，求古莫。

手持长剑的男子顿了顿，良久，看着满身狼狈，脸上是泥土、泪水和血，跪在地上的百里东君，叹了口气：“……你的确是一个好孩子。”

“但是……我说过了，孩子，这件事和你无关。”

百里东君听懂了他的意思，哭得泪流满面：“求……你……不！你杀了我吧！”

他抓住了自己的佩剑，这一次，云梭被他成功拔出来了。

他将剑刃转向自己，那雪白刺眼，让百里东君恍惚了一瞬，为了这件事情而死，是不是不太值得？父亲，母亲，爷爷，朱姐姐……还有那么多值得留恋的人……

但，抱歉了……

古莫微微闭上了眼，眼角似乎有泪划过。如果可以，他又何尝想杀掉自己的师弟？

可是他必须要这么做。

如果他什么都不做，那不只是他们两个，连他们的师父都会被笑话，被鄙夷，教出来了两个不仁不义的徒弟。武学传承都流到敌人身上去了！

西楚剑歌镇西侯小公子，嘿，多么可笑的称呼，就如同，英国国宝，敦煌壁画，一样让人耻辱。

古尘叹了口气，他伸手，一掌打晕了百里东君，云梭脱手，落在地上。

他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弟，颇为恋恋不舍。

“抱歉，师兄，给你添麻烦了。”

“还是我自己来吧，不要脏了你的剑。”

这是百里东君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