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曼,不,那个男人摘下眼镜,放在桌子上。
“这也不对。至少,我履行了神父的职责。”
“你是谁?”
他没有回答,反而意味深长地反问道:
“你为什么在这里?”
“这……”
“你难道没有听说吗?从你的信徒、送信人,或者喜欢八卦的邻居那里……我猜猜看,是不是听到了这样的说法:神父以前是监狱牧师,几天前说要往东方去,或者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伦敦塔附近。”
菲勒蒙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切都是自导自演的戏码。他厌恶地问道:
“你们是一伙的。这计划从什么时候开始,到哪里,到哪里为止?”
说到一半,他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性,质问的声音开始颤抖。
“帕拉舰长,他的事也是你们干的吗?”
与其说是疑问,不如说是质问。菲勒蒙几乎可以肯定,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听到对方的回答。
即使看到他握紧拳头,浑身颤抖的样子,男人依然保持着冷静。
“我知道你误会了什么。但我和他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
菲勒蒙不会天真地相信这个答案。但与此同时,他也确实没有预料到接下来的话。
“除此之外,我还有很多朋友。阿尔伯特·帕拉,奥古斯丁·布朗,罗伯特·斯科特,彼得·威尔逊……很巧的是,他们都将自己的身后事托付给了我。即使你没有注意到,索菲夫人的葬礼上,我也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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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勒蒙后退了一步。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很巧的是,你在当地教堂与我重逢。因为这段缘分,你偶然间听到了我的行踪,然后追到了这里。换做别人或许不会,但你恰好就是这种性格。”
他继续说道:
“让我们回到更根本的问题上来。你之所以会和我重逢,是因为我恰好搬到了圣裘德教区。就算你很有钱,想在现在这种住房紧张的情况下找到那样体面的住所……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或许……”
他尖锐地咂了咂舌。
“你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都是你安排的?”
“‘巧合’就是坐标。当几个互不相关的向量在一个点上碰撞,当我们无法找到因果关系的必然性时,我们就把它称作‘巧合’。尽管它实际上是在特定的时间和空间中必然发生的事件。”
他没有立刻回答菲勒蒙的问题。
“我负责安排位置,让城市中的‘巧合’出现在预定的位置。即便如此,这座城市里依然有太多不在掌控之中的东西。”
虽然他的态度和语气都很谦逊,但他所说的话却并非如此。
“不可能。”
“我们知道什么是‘不可能’。但我们的敌人,却没有这样的限制。”
菲勒蒙盯着这个男人。
“我再问你一次。你是谁?”
“奥伯托。”
“不是真名。”
菲勒蒙的指出让奥伯托有些意外地睁大了眼睛。
“你怎么知道?”
“不,只是职业习惯。或许,你更习惯之前的称呼。”
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