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离阳还以为会是什么纪王爷派来的追兵,结果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他不禁嗤笑一声,将清鸿剑插回剑鞘,转身便走向骡车,竟是连摸尸的兴趣都没有。
在一旁目睹了全过程的寒卿卿却是十分疑惑,见离阳靠近,便开口问道:“爷爷,你什么时候学了武功啊?”
在她记忆中,家仆阿福和善可亲,任劳任怨,在寒家待了数十年,也算是老资历了,然而莫说是武功,就连字都认不全,唯一会写的便是自己名字。
而对于小丫头的怀疑,离阳也只是随意敷衍道:“我跟随你父母许久,当初亦是在江湖之上闯荡过,退隐之后,便被叮嘱在暗中保护你,以防万一。”
“是吗?为何娘亲从未和我说过这件事?”
“若是说出来了,那还能叫暗中保护吗?若不是纪王爷突然出手,我半百年纪了,也不会出山。”
说话间,离阳装作身子受不住,捶了捶腰间,呲牙咧嘴。
见状,寒卿卿便有些愧疚道:“真是麻烦爷爷了。”
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不敢再纠结下去,恐怕到时自己会更加窘迫尴尬。
离阳也没有多言,乘上骡车,便挥动缰绳,打算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在刚才的战斗之中,他已然显露出自己的不凡,难免引来一些不必要的注意,不能再混迹于这些难民之中了。
好在只要穿过这个山坳,再翻过一座山,便可到达清阳城。
骡车缓缓前进,一路上尸横遍野,能够看到不少难民抱着亲人的尸体痛哭。
虽然山匪已然被离阳解决,但死人不能复生,这些失去了顶梁柱的家庭,日后又该何去何从?
原本就突遭大灾,如今又遇上了这般变故,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麻绳专挑细处断。
寒卿卿低着小脑袋,不愿看到这些悲惨景象,容易触景生情,回想起她自己的经历。
离阳面不改色,操控着骡车,避开这些可怜人。
走了一会,却是听得一道较为熟悉的哭声,定睛一看,便发现竟是那名唤作阿彩的少女,此时正抱着自家姐姐,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身旁则是一架破烂板车,上面用白布盖着,显然就是姐妹俩双亲的尸体了。
阿彩的姐姐气息微弱,似乎是受了重伤,恐怕命不久矣。
连最后的至亲都要失去,真是不幸至极。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离阳不过是随意瞥了一眼,阿彩却像是有所察觉,下意识地转过头来,这么一看,便当场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