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爱莉都虽然看似繁荣，但你我都知道，这里更像是孩童的摇篮，你是她的后辈，应当明白，我们……”

“老先生。”

忽然，信少校开口打断了老者的话，不过这并没有引起老者的不满，他似乎对眼前人很是看重。

“你是否想过，火种一定会按照既定的路线去走吗？”

此话一出，老者的神情愣了愣，他目光幽深，迟迟不做声。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火种之所以是火种，是因为它能选择点燃或熄灭，这从不是其他人能决断的事情。”

信少校垂下眼帘，轻声道。

沉默片刻后，老者点了点头。

“你说的的确不错。”

“老先生，我还有一个问题。”

“火种……究竟算是人类，还是以骸？”

信少校的声音落下，老者没有迟疑，双手背在身后，向她回道

“世间不是所有事都能分个黑白。”

“它是介于黑白之间的灰。”

介于黑白之间的灰……

信少校心中默念这一句话。

时间一点点流逝，老者没有在这里待太久，在吐槽了一下信少校的脾气，嘱咐她要收敛一些后，便径直离去。

于是，只剩下了信少校一人。

月光如雪，如墨，高洁，诡异。

“或许，在种种原因之下，火种会按照你们心中所想的那样。”

“可是，我不想让它按照既定的路线走啊……那不也只是一种妄想？”

信少校眸光如炬。

老先生终究是老了。

她腰间，一对洁白羽翼缓缓张开，望着那平日里都能看到的夜景，内心终于出现了剧烈的波动。

“新爱莉都繁荣，强大，但下水道中，总是不缺成群结队的老鼠。”

“这些老鼠，甚至能爬到高塔的顶端。”

信少校朱唇轻启，两只素手在胸前合拢，微微低头，闭上眼眸轻声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