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上吊了,细细的麻绳勒住脖梗,一身黑白相间的服饰如同丧服,柔顺的垂落,直到盖住低垂的脚背。
他的身形有些枯瘦,看得出来是个男人,但是面容被毁了,血痂覆盖了整张脸,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
虞幸上前,试着摸了摸上吊者的手,一片冰冷。
是死得透透的了。
“……”虞幸没说什么,收回目光,绕过这具尸体继续向前。
周围的壁画好像有了一些变化,浮凋上出现了许多垂暮的老人,在简单的线条下,老人们或站或坐,拄着拐杖或是躺在床上,枯朽,等待死亡。
虞幸观察了一会儿壁画内容,哪怕是他,也在这无穷无尽的老人与死亡的主题中感觉到了不适,皱了皱眉。
不过很快,他就遇上了在这条走廊里见到的第二个人。
那还是一个死人。
还是一个……上吊的死人。
虞幸脚步一顿,目光有些冰冷地看着前方。
在那里,细细的麻绳吊着尸体,尸体穿着黑白相间的丧服,盖住了脚背,那张脸密密麻麻全是血痂,看不出面容。
一模一样。
不是说死法一模一样,而是说……人一模一样。
这就是他之前遇到的那具尸体。
这一次,虞幸将尸体放了下来,靠在一旁的墙壁上,他站在尸体面前沉默了十来秒,转身离去。
壁画的变化更多了,这回,垂暮老人的身边多出了青年男女,或许是老人的儿女。
青年男女相互依偎,眼中并无老人,也不曾照顾老人,他们或站或坐,言笑晏晏或愁眉苦脸,身旁的老人便将头扭向他们,面无表情地盯着。
一段路之后,虞幸遇上了第三个人。
空荡荡的麻绳垂落在长廊中央,随着周围风铃的摇摆而微微晃动。
第三个人靠在墙壁上,头颅低垂,让那密密麻麻的血痂隐藏在了阴影里,四肢绵软,被黑白相间的丧服覆盖。
这具尸体,是虞幸亲手放下来的。
走廊并没有重来,尸体却一次次出现在前方——维持着被虞幸摆放的姿势。
它就那么靠在那里,对虞幸发出无声的邀请,似乎在说……
你好像无法甩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