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地下之城准时陷入一片黑暗。
虞幸已经提前安顿好了小江,选了一个离他不远的,同样在高坡上,并且靠近城市边缘的小屋。
由于小江下来的时间比较不巧,所以他也没来得及告诉对方多少关于地下之城的消息,在黑暗来临时,他便在其它信徒略带复杂的目光里回到了自己房间。
是的,虽然白天的争执中他“占理”,但还是有一部分怀疑的种子被种在了信徒心里,导致一到天快黑下来,有些人的目光就不住的往他这儿飘。
虞幸面不改色地在这些人的注视中回屋关门,隔绝了窥探的视线,在木床上坐了一会儿,诅咒的力量就开始蔓延在房屋上,封锁隔绝了每一个信徒的行动范围。
这样的黑暗与寂静很快被鬼物行走而过的声音割裂,大概是昨夜的狂欢让这些鬼物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快乐,今天它们蹦蹦跳跳的声音都大了不少,相信一定会有很多信徒心惊胆战,不想第二天醒来又得清理一遍全城。
虞幸打了个哈欠,决定小睡一会儿,现在大多数信徒都还清醒着,也比以往更警觉,他要是闹出什么动静,容易被发现。
一小时。
两小时……
三小时。
凌晨一点左右,虞幸睁开了眼睛,视网膜里被黑暗糊了一片,昏昏沉沉,如同或深或浅的色块。
他坐了起来,揉了揉额头,顺带挑了挑眉头。
倒不是他打算这个时间点醒过来的,在他的打算中,还得再迟两个小时。
只是……有人不想让他睡啊。
这昏暗的封闭房间中,还有另一个人的呼吸,隐匿在阴影中,轻轻的,宛若幽灵。
“喻封沉?”
虞幸平静的语调偏偏尾音上扬,让从容中夹杂了一缕难以言喻的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