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是你?”虞幸耳边还有至亲的惨叫,即将和心爱之人举办婚礼的姐姐也未能幸免,她双手拍在栏杆门上,隔着一道薄薄的、却在此时固若金汤的门向虞幸求救。
“弟弟……救我啊!!”女声凄厉痛苦,火焰附着在姐姐身上,让她成为了一个火人。
可虞幸现在动不了。
他的牙齿咬得很紧,咬出了血,铁锈味在喉腔涌动。
手指在地上抓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虞幸眼前一阵阵发黑,大脑如同被针刺般疼痛,晕眩感一波接一波,要把他拍死在这荒诞又可悲的境地——
“我那么信任你,我他妈的那么信任你……我爸也那么信任你!!!给老子放手啊——”
小少爷第一次爆粗口,伴随着浑身上下愤怒的颤抖,以及混合在声音里难以辩明的呜咽悲鸣。
“我说过呀,能得到小少爷这种人的理解与欣赏,是我的荣幸。”伶人竟然收了那种疯狂而快意的笑,又摆出和当初如出一辙的感激表情,只是摁着虞幸的力道丝毫没有放松,真应了那句话——戏子无情,都是演戏而已。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虞幸对他吼。
“你以前宽慰我,我不偷不抢,也不杀人放火,何必自觉轻人一等。”伶人缓缓道,另一只手温柔地摸了摸虞幸的头,“你看,你只说对了一半,偷和抢,我确实不用亲自动手,可杀人放火两样,我还是很愿意做的。”
虞幸很想杀了他。
哪怕此时的伶人给人感觉十分危险,他也没有恐惧,只想现在立刻马上把这个人丢入火中,去感受他的家人所承受的痛苦。
可是伶人力气很大,根本让人无法反抗。
他知道自己已经改变不了惨烈的结局,不忍再看,心中的逃避情绪开始蔓延,他想闭上眼,仿佛只要他看不见,爸爸、姐姐,还有房子里把他从小照顾到大的佣人们就没有死。
下一瞬,他的头发被伶人抓住,强迫他把视线定格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