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元师弟,贫道来意想必汝已知晓。”
城头之上。
酆都道人一袭玄色道袍,头顶玄冠垂下珠帘令人看不清其面容,红云道人同冥河道人在其左右,前者手捧一枚红色葫芦仰头灌酒,后者则怀抱两柄剑匣神色凝重。三人身后,头生独角的庞大异兽伏地而眠,一面容温和的青年道人垂头捻书。
闻听老子开口,酆都道人面前珠帘轻轻摇晃,他双手撑在城沿俯身对望,声音平淡:
“混沌钟乃开天至宝,若旁人空口白话岂可外借,然,吾等师出同门,念及情分,师兄想借用自无不可,只需以太极图交换便可。”
听到镇元子的回答,老子挑了挑眉,旋即微笑摇头道:
“大势不可违,吾等圣人不死不灭,师弟何须肩抗千百担,实属不智也。且吾所走之路若可通行,尔等亦可。煌煌大道只差临门一脚,莫再与吾为敌。”
“大势不可违?”酆都道人传来一声讥笑,他俯瞰着城下白袍翻飞的高大老者,语气淡漠道:
“既大势不可违,万物众生便有其自身命数因果,无论盛极亦或衰败,当顺其自然,师兄何故执意逃离。”
“逃离?”老子哑然失笑。
“师弟又怎知吾所作所为非是顺应天意?吾行之道路若可通行,万物皆可随行,骤时,即便洪荒灵气寂灭,众生也可随吾飞升而去,此非逃离,乃为寻觅。”
“论迹不论心,师兄与吾在此口舌之争毫无意义,师兄诸般所行,以往最是无为之人,何时变的如此心系苍生?”
说着酆都道人脸庞讥笑愈发深刻,他长叹一声,幽幽道:
“太干净了,实在太干净了,毫无作为,毫无痕迹,师兄在防备什么?自始至终背道而驰的唯有师兄也,此间种种,可否为师弟解惑?”
“无它,道不同不足为谋也。”
“至于吾为何毫无作为……”老子同样面带讥笑的望向城头之上的酆都道人。“吾也有一事不明,还望师弟解惑。”
“师兄请说,师弟自是知无不答,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