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宣张了张嘴,欲躬身作揖,奈何此时已经身心俱疲,见此,镇元子摆了摆手,示意后者不必多礼,抖手间,自其袖口内两道流光激射而出,悬浮于自家徒儿身前。
接过人参果便大口吞服,目光打量了一眼元始道人,孔宣便自顾自的盘膝而坐,恢复亏空的心神,有自家师尊在,万事可平矣。
对此,元始道人并未在意,他狭长的双眸眯了眯,先是扫视了一眼雷鹫脖颈之上悬挂的小钟,这才缓缓收回目光,望向镇元子。
“见过元始师兄。”
身穿一袭深黄道袍,其上点绣云纹,头戴鎏金道冠,颌下美髯垂落腹部的镇元子轻笑一声,不疾不徐的朝着元始道人躬身一礼。
还礼过后,元始道人脚尖一点,其足下青鸟振翅而飞,落于镇元子等高处,二人相对而立,这才将方才言语再度重复叙述。
自家徒儿所行之事,岂能瞒过自身感知,然,镇元子并未表露,仍旧竖耳倾听,待元始道人言语结束,他这才微微颔首,沉吟许久,继而抚须皱眉道:
“紫徽道人贵为周天之主,维持周天运转,吾之徒儿善自打杀却为不妥……”
闻言,元始道人脸庞一滞,半晌这才满是意外之色的上下打量了一眼镇元子,二人诞生不久便已相逢,无尽岁月中更是屡次相互算计,虽不远承认,几人相互算计中,从未有过胜出,哪怕小胜,哪怕一次。
摇了摇头,将诸多想法抛于脑后,元始道人轻咳一声,这才嗓音温和道:
“不曾想师弟竟这般通情达理,既如此,那便令尔之爱徒,随贫道去往天庭一遭……”
言罢,元始道人便欲携带孔宣遁走,却被镇元子挥手打断。
“师弟又有何事也?”
元始道人下意识的挑了挑眉,内心只觉烦躁道:
“便知晓尔不会这般爽利!”
见元始道人如此神情,镇元子并未在意,他大手轻拍座下雷鹫脖颈,示意后者降于紫徽星上。
俯身捻起一团星土于指尖,镇元子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周天错乱的星辰,失去了紫徽道人的维持,开始漫无目的的游荡,更有甚者于天幕相撞,那碎裂的星体化作陨石直直坠落向洪荒大地。
将指尖星土挥洒于天际,镇元子手掌拍合,摇头拒绝道:
“这般巨大的过错,洪荒生灵将不知多少身陷涂炭之中,岂能区区千载拘押便可化解也?”
闻言,元始道人眼中精光一闪,他负手而立于青鸟之上,嗓音平淡道:
“哦?千载短暂,以师弟之见,该当如何也?”
“千载光阴,于吾等而言,不过弹指一挥间,即便心生悔意,又有何用?过错便是过错,以贫道之见,何不令其将功补错?既周天星斗无主,便命其暂且坐镇星空,维持周天运转,待封神量劫后,紫徽帝位归于正神,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