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腹地,黄河西岸。
西岐城头之上,蚩尤等人齐齐朝着云头之上,那身穿一袭深黄道袍,头戴鎏金道冠的道人躬身而拜。
云头之上,镇元子俯瞰着下方密密麻麻的人头窜动,袖袍一扫,便将孔宣地藏二人摄来身前,不待其开口言语,地藏道人便踏前一步躬身作揖,头颅低垂道:
“师尊容禀,师兄出手破去阐教十二金仙法身,乃弟子恳请,与师兄无关,弟子愿一肩担之,还请师尊降罪。”
闻言,镇元子面无表情,他打量着这个最小的亲传弟子,忽在此时,孔宣同样一步跨出,将地藏道人拦在身后,他同样躬身行礼,嗓音沉静道:
“师兄所行之事,何时轮到师弟承担,速速退去一旁,还请师尊降罪。”
看着相互推让的二人,镇元子即满意又有些无奈,他摆了摆手,反问道:
“为师何曾言语降罪于尔等二人也?”
此言一出,孔宣地藏二人对视一眼,并肩而立,果然不再开口言语半句,见此,反倒镇元子一愣,旋即他伸手在二人脑袋上各敲一下,笑骂道:
“为师身前,竟也耍起了这般心思。”
伸手揉了揉额头,九色霞衣于大日照耀下,迸射夺目炫彩的光华,孔宣抖了抖肩头,轻笑道:
“方才弟子瞧得真切,那玉清圣人端是动了真火,想必对弟子出手破去其门下弟子法身很是不满……然,弟子有一惑,不知师尊以何等代价,平息玉清圣人怒火?”
此言一出,地藏道人目光同样望来,能惹的圣人之尊破口大骂,可见一般。
闻言,镇元子抚须朗声一笑,他先是颔首,旋即又轻轻摇头道:
“对也不对,元始此人极为在意面皮,尔出手破去其门下弟子法身,只为其一,其二则是,阐教十二弟子联手,竟非尔一合之敌,这才是令其震怒的最终原因,然,尔终属为师座下亲传,同为三代弟子,故而,其怒火无处发泄,这才对西方二人破口大骂。”
看着自家师尊嘴角笑意,孔宣地藏二人再度对视一眼,脸庞亦浮现笑容,师徒三人心照不宣,攀谈片刻,地藏跟随自家师尊离去,孔宣独自飞离西岐城头,朝着黄河以东沫邑城内飞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