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几份文件,看几张表格,办公室里悠闲的一天,又要过去了。
临近傍晚,窗外果然又飘起小雪。
白墨和方小雨、吴轻芸,都围在茶几旁边,吃一盒酥脆的蛋卷。
狐狸徒弟小吹雪蹲在茶几上,爪子捏起一根蛋卷。
“嗷嗷嗷!”
它仰脖张大嘴巴,将蛋卷整根竖进嘴里。
“啊呜!”
一口闷掉。
随即一边咀嚼,得意洋洋看看师父。
这是它专门给师父表演的,一口闷蛋卷的绝活儿!
方小雨噗嗤笑出声。
白墨也笑着摸摸小吹雪的脑袋。
“很厉害啊。”
此时他一边吃,一边皱皱眉头。
最近,狐狸山挖出的丹道文献,已经越来越少。
关于仙草解离的文献在变少。
关于丹药炼制的文献也在变少。
更要命的是,丹药炼制是个非常精密、非常复杂、非常繁琐的系统过程,而狐狸山挖出的文献都是些碎片信息,东一榔头西一锤,不太靠谱。
“真要等着,去那河洛大宝库再赌一把?”
正纠结,他突然听到,窗外隐约传来喧哗声,好像有人在大喊。
“白墨专家……”
吴轻芸和小吹雪也都听到,和白墨一起起身,来到窗前,看到窗外雪花飘飘,暮色昏昏,工厂大门外,有人穿着鼓鼓囊囊羽绒服,举着个喇叭,正在大声呼喊。
声音穿过数百米距离,穿过风雪,穿过白墨办公室的窗玻璃,已经很小,但还是能听清。
“白墨专家!我证明一加一等于二了!”
白墨愣了片刻。
几个意思?
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
这么厉害?
证明了那不应该赶快去发论文么?
跑来这弄个喇叭喊啥?
他正要让人去问问,便见工厂保卫科,冲出两个穿着橙色冲锋衣的保安,把那喊喇叭的“数学家”按倒在地,夺了他的喇叭,和他扭打在雪地里。
这又是什么情况?
白墨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身为序列五的草丹之师,听觉敏锐,此时不费劲便能听清几百米外那“数学家”和两个保安的打骂声。
“你们两个给我滚,别抢我喇叭,别按我!
“我是大数学家!
“你们敢找我麻烦,白墨专家饶不了你们!”
两个保安颇不耐烦,把这“大数学家”按在草地里,一个按着他的肩膀,一个膝盖压住他后背。
“狗屁数学家!”
“我们科长早就说了,知道你这号人物。
“你他妈就是个民科!”
“赶紧滚听见没,再敢来打扰白墨专家,就揍你一顿狠的!”
两个保安横眉怒目,语气凶狠,吓唬这“大数学家”。
“我才不是民科!”
这大数学家仿佛被刺激到,狠狠一个翻身,竟是掀翻两个保安,他猛的爬起来,刷的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个墨绿色瓶子。
“让我见白墨专家,不然我就喝药!”
啊?
两个保安看看这满脸通红气喘吁吁的大科学家,看看他手里的墨绿色瓶子,看到那瓶子贴纸上三个红字,“百草哭”,俩人都愣住了。
这可咋办?
……
办公楼上。
白墨拿着手机,听到陈远林的汇报。
“……他就是个民科!
“他是西州城郊的拆迁户,初中学历,从小喜欢数学。
“自己胡乱戳了一套东西出来,根本不符合数学原理,就是在胡说八道。
“他找各大期刊杂志投稿,被当成笑话。
“又跑到上京数学中心去,被保安给轰出来。
“最近一直在西州乱转,骚扰了好几家院所,也去过西大数学系。
“不知道从哪打听了您的名号,跑到我们厂来了!
“您放心吧,我不怕他喝药,我有的是办法治他!
“真的不好意思啊,让他打扰到您,我应该向您作检讨!我这就去处理掉他!”
电话挂断,白墨看到,楼下风雪里,陈远林拎着个水桶,已经去到大门口。
他想干嘛?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但万一那货真在制药厂门口喝了药,影响也相当恶劣!
陈远林到底想怎么处理?
吴轻芸和方小雨,也瞪大眼睛,看向窗外。
小吹雪抱着蛋卷桶,一边炫,一边看向窗外。
“嗷嗷嗷!”
……
便见陈远林来到大门口,怒气冲冲,一手拎着桶,一手指向那“大数学家”。
“欺负我没听过相声是吧?
“你想喝药,那就给我喝!
“我这一桶粪汤子等着你呢!
“你喝了药,我用粪汤子给你催吐洗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