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大殿里,几道火红色身影,围在白墨身边。
确是几个狐狸徒弟,围着师父,各自捧着石板,把自己誊抄的文献呈给师父看。
“嘤嘤嘤!”
圈圈胡捧着石板,仰着下巴,满脸得意。
其他师兄弟抄的都太丑。它相信,只有自己,才学到师父三分本领,能让师父读懂大门框的文字!
“嗷嗷嗷!”
白月亮捧着石板,眯着眼睛,摇晃尾巴。
其他师兄弟都抄的太乱。它相信,只有自己,才抄出师父三分神韵,能让师父辨别大门框的价值!
“嘤嘤嘤!”
黑耳朵捧着石板,竖着耳朵,仰着脑袋。
其他师兄弟都抄的太假,它相信,只有自己,才领略师父三分画工,能让师父看清大门框的插图!
“嘤嘤嘤!”
“嗷嗷嗷!”
其他几只狐狸,各自捧着石板,表情得意……心里大差不差,也都是这么想的。
白墨看了一圈,看看徒弟们抄下来的东西,一个个都看过。
他皱紧眉头,表情严肃。
倒是很想找借口夸夸自己的徒弟们,可真的没办法,这些鬼画符,他真的看不懂!
序列文字就不说了,完全看不懂……
徒弟们誊抄的插画,更是一个比一个抽象!
圈圈胡誊抄的小人,脑袋上乱糟糟,那是……画了六只耳朵?
白月亮誊抄的小人,好像被吊起来,那是……一只吊死鬼?
黑耳朵誊抄的小人,手在摸向脑袋,那是……在揪自己耳朵?
白墨沉吟片刻……那大门框,好像当真信息量很大?
狐狸徒弟们誊抄的一些字符,看起来,也有那么点像序列七文字。
“那……便去看看吧。”
……
哗啦啦……
大蘑菇船破浪而来,冲上河岸。
白墨站在大蘑菇船背后,穿着冲锋衣,紧紧衣襟,挡住狐狸山呼啸的狂风。
从船上跳下,去到那“大门框”附近,看了几眼,表情古怪。
“这……不是门框。
“这是一座,绞刑架!
“用来绞死犯罪的古仙。”
狐狸徒弟们跑来师父身后,纷纷瞪大眼睛。
绞刑架?绞死古仙?这么瘆人?
白墨又看向大门框上的铭文。
“唉?
“这插画上的小人,还真他妈有六只耳朵?”
白墨眯着眼睛,擦擦绞刑架的灰尘和泥土,仔细辨别插图。
“左边三只耳朵,右边三只耳朵。
“是新品种么?
“还是古仙朝的时尚,装饰品?”
六只耳朵的小人,是行刑者。
而插画中,被吊在绞刑架上的小人,赫然用简单笔画,在脑袋两侧勾勒……
“……这是勾勒出了,八只耳朵?”
多耳怪处刑多耳怪?
六只耳处刑八只耳?
白墨表情古怪,仔细回想,之前的文献里,似乎也曾见过这种多耳画像。只是以为画错了,并未深究。
这绞刑架很高很高,有四五层楼那么高。
从下往上看去,两侧的柱子,密密麻麻,用文字和图案,记录了一次又一次绞刑。记录了每一次的行刑时间,记录了行刑人的名字,记录了受刑人的名字。
“当年究竟有多少古仙,曾在这里被绞死?曾被吊在这绞刑架上,面色青紫,眼球暴突,吐出长长的舌头,最后窒息而死?
“他们犯了何种错误?何种罪责?”
白墨又疑惑,又感慨。
仔细观察,他发现一件有趣的事……
“这个名字……
“两个月前,只有六个耳朵,还是行刑者,站在绞刑架旁边,绞死其他人。
“两个月后,变成八个耳朵,变成受刑者,被吊在绞刑架上,被别人绞死。
“这怎么回事?”
而且,这并非特例!
放眼望去,绞刑架上记载的类似案例,竟然还有很多?
白墨思量许久,确认自己看过的文献里,没有相关记载。
了解了这绞刑架,他正要离开,突然看到,绞刑架柱子被埋在土里的部分,露出半截序列文字。
“什么字?
“人头蘑菇?
“还是砍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