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世祖是欺软怕硬,嚣张惯了,但他不是傻子,必须将矛盾焦点转移出去。
于是朝着马倌啐了一口,斥责其浪费粮食、玩忽职守……
原谅他贫瘠的词汇量,靠祖辈荣光混了个七品闲职,知识储备跟翰林院的酸儒比不起。
当事人都走了,就剩下马倌落得个里外不是人。
苏时恩走到没人的角落,蹲下查看小红的前蹄。
随即板起脸训斥道:“以后不许浪费粮食,要长记性,光知道擦脚掌,边上都没擦干净。”
枣红马羞愧的低头反省,它也是第一次消灭证据,业务不熟练,以后它会注意的。
再说何梦莹那边,她在城外的茶棚里等了大半个时辰,终于见到了身着囚服的王香。
被发配劳役的犯人,需要长途跋涉的走上几千里路,到达服役的偏远地区。
男的要带上木制的枷锁和脚镣,女犯人的待遇稍好一些,只需要束缚其双手。
何梦莹请官差喝凉茶,多少给了些好处,让她跟姐妹说几句话。
王香麻木的表情不似往日鲜活。
何梦莹还清楚记得她畅想未来时,眼里是有光的,语气里都是满满的期待。
可王香不知道,她所畅想的美好生活,从来就不曾有过。
那些人在适应了“新”身份后,会将她们全部灭口。
案件完结后,王香等人知道了自己的刑期,也知道她们从头至尾都被信任的人欺骗了。
何梦莹体验过这种锥心之痛,她和王香抱头痛哭,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
时间到了,一行人即将启程,何梦莹将包裹套在王香身上,嘱咐她要活着,活着才有希望。
她也知道,所谓的希望不过是苟且偷生,可那又如何?
她不想死,死了就是真的一了百了,她还想报仇呢!
何梦莹抽噎着往回走,没注意到身后竟然跟上了一个人。
那人看起来就是个三十几岁的普通妇人,收拾的利利索索,胳膊上挎着个竹篮,上面蒙着一块碎花布。
而在妇人的侧后方,一位戴着斗笠的年轻人摇着蒲扇,正不紧不慢的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