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爷目光敏锐,瞧着邢如龙和邢如虎那神色,心里就跟明镜似的,知道他俩心里头肯定藏着事儿。蒋爷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安抚的语气说道:“二位兄弟,别慌,别慌。这案子虽说棘手,但咱们这么多人呢,只要齐心协力,认真去查,肯定能找出些蛛丝马迹来。” 周围的众人纷纷点头,都表示会全力以赴。
蒋爷接着转头对韩节和杜顺说道:“等那一厅二州十四县的差人来了,你们可得给他们把话说明白咯。就一个月的时间,这期限可不宽松,让他们都把弦绷紧了,好好去查访这案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办砸了,大家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蒋爷朝展南侠使了个眼色,两人便一同朝着展爷的住所走去。
这开封府里,居住的地方各有安排。邢家兄弟住在东跨院,那院子虽说不大,但也透着几分宁静。王、马、张、赵四位则在东屋,平日里他们几个在那儿也是时常交流些江湖见闻。冯渊呢,住在耳房,小小的一间屋子,却也收拾得井井有条。蒋爷和展爷这一离开,众人也都散了去,各自忙各自的事儿。
进了展爷的屋子,蒋爷轻轻关上房门,一脸神秘地对展爷说:“展贤弟,你对这案子,心里就没点想法?我可觉得那邢家兄弟的表现有点太不寻常了。” 展爷皱了皱眉头,疑惑地说:“四哥,我还真没瞧出啥来。你是不是发现啥线索了?可不能瞎猜疑啊,这事儿得有真凭实据才行。” 蒋爷笑了笑,拍了拍展爷的肩膀说:“我心里有数,我这就去后面探探虚实,你在这儿先等着,等我回来就知道咋回事了。”
蒋爷悄无声息地来到东院,像个影子似的。邢家兄弟住的屋子,后窗挺大,蒋爷猫着腰,小心翼翼地靠近窗户,耳朵紧紧贴在窗棂上,大气都不敢出。
屋里头,邢如龙正对着邢如虎低声埋怨:“你呀你,刚才蒋老爷问咱们的时候,你那脸变得比翻书还快,我这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就怕你一冲动把啥都给说出来。” 邢如虎却满不在乎地撇撇嘴说:“哥,我觉得咱瞒着也不是个事儿,倒不如干脆一股脑儿全说出来算了。” 邢如龙瞪大了眼睛,着急地说:“你可别犯糊涂!你也不想想,那晏飞是啥人?他要是被抓了,能不把咱们给拖下水?到时候咱们可就惨了,说不定得在大牢里待一辈子,甚至脑袋都得搬家。” 邢如虎皱着眉头,有些担忧地说:“我看蒋爷那眼神,就好像已经猜到啥了,感觉他就是在逼咱们呢。你想啊,要是小五义都在城里,抓晏飞那还不是小菜一碟。等相爷升堂审案的时候,晏飞瞧见咱们在旁边站着,肯定恨得牙痒痒,能不把咱们以前那些事儿都抖出来?” 邢如龙沉思片刻,咬咬牙说:“审他的时候,咱们找个借口躲远点就是了,反正绝对不能说,这是保命的底线。”
蒋爷在窗外听得一清二楚,心里暗喜,转身快步回到展爷屋里。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把听到的话原原本本给展爷学了一遍。展爷脸色一沉,对身旁的仆人吩咐道:“去,把邢家那两位老爷给我请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仆人连忙应了一声,匆匆而去。
没一会儿,邢如龙和邢如虎就到了。蒋爷满脸笑容,热情地招呼道:“二位兄弟,快请坐,别客气。在这开封府里,咱们虽说有官职在身,但私下里不就是好哥们儿嘛。今儿个找你们来,也没别的事儿,就是想聊聊这当差的事儿。你们说,这当差啊,最重要的是啥?” 邢家兄弟对视一眼,有点摸不着头脑,邢如龙小心翼翼地说:“蒋爷,我们俩刚当差不久,还得多跟您和展爷学习,这规矩啥的,还真不太懂,您就给我们指点指点吧。”
蒋爷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咱们当差的,首要任务就是维护一方安宁,这捕盗拿贼就是重中之重。就说这次大内被盗的案子吧,这可不是一般的案子,那可是关乎皇宫威严的大事儿。皇帝陛下对这事儿可重视着呢,要是一个月内抓不到那贼人,陛下一怒之下,相爷这乌纱帽可就保不住了。相爷要是倒了台,咱们这些底下的人能有好果子吃?官职肯定都得丢。我知道你们可能有顾虑,但我得跟你们说清楚,要是你们知道那贼人的一点线索,哪怕是一点点,现在说出来,那就是为自己留条后路。要是知道却瞒着,等以后被查出来了,那可就是罪加一等,谁也救不了你们。就算是亲如兄弟、父子,在这事儿上也得拎得清。要是先坦白了,说不定还能从轻发落呢。我就怕你们一时糊涂,被恐惧冲昏了头脑,把知道的事儿都烂在肚子里。等贼人被抓住了,他随便一咬,你们可就全完了。”
邢如虎听了,转头对邢如龙说:“哥,蒋爷说得在理啊,咱们不能再犹豫了。” 邢如龙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我知道,可这事儿一旦说出来,后果不堪设想啊。” 邢如虎着急地说:“哥,再不说就来不及了。咱们就实话实说吧,大不了就是受点罚。” 蒋爷看着他们,诚恳地说:“你们放心,只要你们说出来,我和展爷肯定会尽最大努力帮你们。要是真有啥罪名落到你们头上,我蒋平发誓,我这一辈子都不得安宁。这下你们总该信了吧?” 邢家兄弟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邢如龙缓缓开口说:“蒋爷,展爷,那我就说了。那贼人叫晏飞,外号竹影儿,也有人叫他白菊花。他是晏子托的儿子,陈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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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爷眼睛一亮,追问道:“就是那个在江湖上有点名气的晏飞?他的事儿我也听说过一些,他是不是还有些不为人知的手段?” 邢如龙点了点头说:“展爷,您有所不知,他这人可厉害着呢。他有一口紫电宝剑,那剑可真是削铁如泥,不管啥兵器碰上它,都得报废。而且他双手打镖的功夫堪称一绝,百发百中,就像长了眼睛似的。还有,他的水性也好得惊人,不管是大江大河,还是湖泊池塘,他在水里就跟在陆地上一样自在,还能清楚地看到水里的东西。”
蒋爷接着问:“这么厉害的角色,他现在藏在哪儿呢?” 邢如龙回答说:“他在徐州府管的潞安山琵琶峪。那地方有点偏,但风景还不错。山后面有个湖叫飘沿湖,他就躲在那附近。不过他现在不姓晏了,改姓他外婆家的姓,叫尉迟良。他在琵琶峪建了个庄子,还招了不少庄客。那些庄客都以为他是个有钱的大官人,因为他经常说自己在各地都有大买卖,出去一趟回来就带好多钱和东西。他出手又大方,所以在当地还挺受人敬重的。蒋爷,展爷,要抓他可不容易,得小心行事,千万别打草惊蛇。”
蒋爷听完,心里已经有了计划,笑着说:“二位兄弟,你们这可是立了大功啊。能把他的情况说得这么详细,对咱们破案太有帮助了。走,咱们现在就去见相爷,把这事儿汇报清楚。” 邢家兄弟连忙点头,跟着蒋爷和展爷就往相爷的书房走去。
到了书房门口,蒋爷对包兴说:“包兴啊,麻烦你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我们有重要事情要向相爷禀报。” 包兴应了一声,急忙进去。不一会儿,包兴出来说:“蒋爷,展爷,相爷请你们进去。” 几人整了整衣服,走进书房,恭恭敬敬地给相爷行礼。蒋爷向前一步,把邢如龙说的话详细地给相爷复述了一遍。邢如龙和邢如虎也赶忙上前,再次行礼请罪。包公微微抬手,温和地说:“二位校尉不必自责,你们能如实说出贼人的情况,这是大功一件。本阁定会如实上报,重重嘉奖。” 邢家兄弟一听,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感激地说:“多谢相爷,我们以后定会更加尽心竭力。” 说完,便垂手站在两旁。
包公沉思片刻,对蒋爷和展爷说:“此次捉拿贼寇任务艰巨,南侠、蒋爷,你们就辛苦一趟,前往潞安山。人员你们自行挑选,务必将贼人捉拿归案。” 蒋爷连忙应道:“回禀相爷,卑职打算带上邢校尉、冯校尉,他们对贼人情况比较了解,再加上几十名马快班头,人多力量大嘛。另外,还得请相爷给我们出具一角公文,这样我们到了那儿办事也方便,能根据实际情况灵活应对。” 包公点头同意:“好,你们去外面挑选合适的班头吧。” 蒋、展二人带着邢家兄弟退出书房,来到外面。
蒋爷对班头韩节、杜顺说:“你们去挑选十二名年轻力壮、机灵能干的差人,这次行动可容不得半点马虎。” 韩节、杜顺齐声答道:“是,大人。” 不一会儿,就挑好了人。蒋爷又问:“开封所属的一厅二州十四县的班头都到齐了吗?” 韩节回答说:“大人,自从接到您的命令后,他们都迅速赶来,已经全部到齐,并且都和自己州县通报了情况,随时待命。” 蒋爷满意地点点头说:“很好,大家都打起精神来,这次一定要成功破案。” 说完,众人便回到校尉所,开始商量具体的行动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