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嘴角直抽抽,她的花啊,大老远送来,好不容易养活,好不容易才开花。望着丁黟一双真挚期待的眸子,王氏所有的话咽到肚子里去,说不出口。
“好看。”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已经耗尽王氏所有的脾气。
“李嬷嬷,送九小姐回去,太阳太大,小心晒晕过去。”
丁黟走后,王氏捂着心口,满脸心疼。她的花啊,没了,死丫头,怎么就给它剪了呢?
丁黟承认,她有点报复的意思在里面。谁让府里能做主的主子,谁都不放她出去。
她想出去,迫切的想。
去堵了几次范宏图和范康时,没堵到人,两人早出晚归,甚至不在府里过夜,忙得见不到人影。
“我要出去。”
“我不想死。”
丁黟躺在床上哀嚎。为什么三岁不可以出门,三岁之后还是不能出门?出门一次就那么难吗?
日子越来越近,丁黟已经逐渐心如死水,死就死吧,大不了下一次再来。如果可以,她还是想活着。
“幺幺?”没反应。
丁黟烦闷到不知所措,整天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搞得王氏心戚戚然,她也想放丁黟出去,可是她不能。这个时候,她只能将孩子困在家里,别无他法。
外界已经够乱,侯府还能给他们一点安全感。
丁黟并不知道,外界如今是什么模样。当三月下旬逐渐靠近,她学会该吃吃,该喝喝,不再去关注。
三月二十七,侯府被灭门的日子,一大早,丁黟吃过一顿丰盛的早膳,一个人来到花园,在花园的凉亭里,无所事事地躺着。
“这地方不错,适合安眠。”
丁黟灵魂中的某一个角落,幺幺急的团团转,她的一一的,到底经历多少次伤害,才变得如此颓废?
丁黟在凉亭迷迷糊糊地睡着,身上被人盖上一床小毯子,挺暖和,暖意没有进入心脏。
迷迷糊糊中,丁黟听到一阵阵钟声,“很好,丧钟都敲响了,贼老天,一条活路都不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