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父闻言先是一怔,看妻子不像开玩笑的模样,头一伸,直接朝酒楼外猛瞧,纳闷道:
“咦,今儿个这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啊?”
他家小门小户的,往上数好几代都是地里刨食的庄稼汉。
要不是他自幼机灵,才在私塾外蹭了一段时间的课,当小二时又好运被个账房先生瞧中当女婿,还没如今的前程呢。
就他们绍家这家底,除非儿子考上进士,要不然做梦都比这实在。
“唉,可不是么。”
绍母也不继续绕弯子,当即凑到丈夫耳边三两下交代完事情,而后猜测道:
“依照咱儿子的意思,他准备跟杀猪的陈家提亲,等俩孩子成了亲,那官家小姐总不可能给咱儿子当妾室。”
“这不成。”
绍父一听立马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他皱着眉道:
“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咱大儿读书好,这是连书院的先生都说过的,眼下距离乡试就剩半年,要是运气好一次就考上,那咱儿子可就是举人老爷。”
他的话没说尽,但绍母却听明白了。
绍家改换门楣的机会近在眼前,怎么能让儿子娶个杀猪匠的女儿,于公于私都没半点益处,难不成就涂人家多给几块猪肉尝鲜?
“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人家看上咱儿子,咱们要不早想法子,等人家亲自上门,咱还敢拒绝不成?”
绍母拧着帕子叹气。
绍父心底思量了一会儿,才开口道:
“等忙完手里的活儿,我去给胡瞎子古一壶酒,让他摆摊算命的时候跟咱演一出戏,就说临深今年命中待煞,不宜过早成亲,否则有碍性命。
然后你再去村里找个媒人来胡诌几个人选,让临深‘病’一段时间,坐实这个批命。”
等过了一年半载,自己在让胡瞎子说儿子劫数已过。
这样一来,他就不信那位官家小姐的肚子能等得住。
绍母闻言双眼一亮,赞许的杵了下丈夫的胳膊,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