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衣服,赫连千城这小子还睡在床上,他拉着虎子站在院子里,给养父跪下磕了个头。
虎子不懂,也跟着他跪,跟着他磕头。
顾老爹背坐着,努力对梁子婴露出来笑,逗着孩子玩。
梁子婴好奇的看着顾振和虎子。
“爷爷!我师父在给你磕头呢?”
“磕什么头,他脚软滑了一下,来,爷爷教你玩这个……”
顾振拉着虎子出门,走到村口时,那里已经停了一辆马车,两个配刀的壮汉站在车前,车辕上坐着车夫。
瞧见顾振,两壮汉齐齐打量他,目露不悦,“怎么是个修士?不是说修士不能陪祭?”
老村长赶快解释道:“这是祭童的哥哥,祭司庙已经允准了,祭童的年岁太小,由其兄长代替陪祭一路,只送到山上。”
两人才不情愿的点了下头,“上车,磨磨蹭蹭的这半天。”
……
车子走了半天半夜,子夜才进的祭司庙,两壮汉把他们交给管事便退下了。
那管事五十多岁模样,盘腿坐在蒲团上,让他们两人也盘腿在蒲团上坐下,就絮絮叨叨的开始讲经。
说实话旅途疲劳,谁愿意还坐着听你念经,但这管事没这觉悟,手上一下下敲着木鱼,眼眸低垂,诵经声音像是魔音一遍遍冲击神经,大脑昏昏沉沉,偏生睡不过去硬挺着接受。
这种精神折磨几个时辰后,顾振猛然惊醒,外面已经大亮,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好像没了主心骨一样。
外面进来几个人,拿着长袍往他身上套,再重新给他解开发带梳理盘发,一通收拾后,端过来漱口水,碗地还有几片茶叶。
用这茶水漱了口,早餐送进来,吃了早餐再漱口,再从头打理一通。
这一套操作下来,顾振勉强提起的一点精气神又跑的没了影。
众人簇拥着他们两人出门,外面停着高大花车,中间是神君的泥塑已经搬到车上安置好。
塑身披红挂彩,宽大的衣袍丝绦猎猎的迎着风,有几分仙气飘飘。
顾振看了这泥塑的样子,画的凶神恶煞,豹眼横眉不怒自威,后脑是九个蛇头盘成一圈,吐着九条猩红蛇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