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你怎么不去和一橙她们一起玩呀？”

温情坐到小丫头身旁问道。

洛云烟摇了摇头。

随后温情取出一本清单，翻到一页，“云烟，这上面缺了一角，是你撕掉的吧？ ”

洛云烟点了点头。

南宫正！

洛心儿之夫，洛云烟之父，洛水宗灭宗事件的始作俑者，也是温情最想虐杀的人。

“因为他是你父亲，所以你...不想杀他？ ”

温情目光一怔不怔的盯着眼前小丫头的眼睛。

小丫头坐在崖畔，晃动着脚丫，她很沉默，也很安静，前两次点头或摇头都很轻快，但是这次，当温情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小丫头却有了些许的犹豫和停顿，而后便是果决的摇了摇头。

她拉住温情的大手，伸出小手在上面一字一句的写道：“我叫洛云烟，我只有妈妈！ ”

“呼~ ”

温情深呼了口气，胸膛好似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此刻的她，又怎会不明白这小丫头的心思，这就像极了曾经固执而又倔强的温情。

洛芊芊，我没有护住你的师门，也没有护住你最疼爱的师妹，是温情失言了。

历经风霜，被世人冠以妖女，妖后等称呼的大端帝后，这一刻，只觉脑海轰鸣，有无数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飞快流转，最终定格在一张如娇花般明艳的容颜上，那是一个在她眼中最美最好的姑娘，朋友，挚友.....

最终崖畔，有一缕清风拂过，红了眼眶，湿了衣衫。

“小云烟，无论你做什么，温姨都会支持你的。 ”

温情擦拭眼角泪渍，伸出一只大手，紧紧的握住洛云烟的小手。

随后二人一起坐在崖畔，

看云海滔滔，看世间变幻，看沧海成田，物是人非.......还好，这座山依在，我的师尊一直都会在。

那她温情，便永远成不了十三岁前的温情，也成不了今日的洛云烟。

.......

夜晚，月色很温柔。

透过舷窗，月光洒落在温情的身上。

“师姐，鹅给嫩讲一个笑话吧。 ”

“鹅告诉嫩，鹅最近跟师父偷偷学了好多笑话嘞！ ”

“师父说了，快乐才应该是人生永恒不变的主题，而笑话就可以让一个人变得快乐，鹅想让师姐嫩快乐嘞。 ”

“师姐，偷偷告诉嫩，师父讲的时候，鹅都会假装听懂了点点头，实际上鹅都没听懂师父讲的是啥意思嘞，但是师父一看见鹅点头了，都会以为鹅听懂了，还夸鹅聪明嘞，鹅鹅鹅.......”

一橙趴在被窝里，两只小手支着下颚，睁着滚圆的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温情。

从晚上，吃过晚饭了，一橙便出奇的没有和小胖她们去玩耍，而是直接钻进了被窝里，说自己的大肚子暖和，她要帮师姐暖被窝。

但是她忘了，今时是春季。

“好呀。 ”

温情伸手抚摸了下一橙的脑袋，浅浅一笑。

她斜躺在榻上，月光温柔的洒落在她的身上，脖颈上，发丝上，眉眼上，清冷而又高贵，活脱脱的一个月下美人形象。

“嗯嗯，那鹅讲咯。 ”

一橙在被窝里摆动着小腿，摇头晃脑的讲述道：

“以前有一只小蚂蚁和一头大象结婚了，但是不久后，大象就死了，于是那只小蚂蚁一边挖土埋大象，一边痛哭，“哇——，鹅滴大象夫君啊，嫩怎滴这么早就去了呀，鹅这辈子不干别的，就埋嫩了呀，呜呜呜..........”，鹅鹅鹅,师姐，好笑不？ ”

一橙摆弄着小手比划着，“师姐，大象那么——大，而小蚂蚁辣么——小，它要挖坑埋大象嘞，那它得挖多久啊，嫩说，它是不是很可怜，很好笑啊，鹅鹅鹅...... ”

温情：“..........哈哈哈，好笑好好笑哦！ ”

“鹅鹅鹅，师姐嫩也觉得好笑吧，鹅还有好多笑话呢，鹅继续讲给嫩听哈。 ”

一橙开心的晃悠着小脑袋道：“师父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威武强壮的猎人进山打猎，他开枪打死了一只狐狸，然后猎人死了，师姐嫩知道为什么嘛？ ”

一橙天真的仰着小脑袋问道。

“不知道啊？ ”温情摇了摇头，这次不是配合，而是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