蔸娘眨巴眨巴眼睛，还是没有说出半个字来。

“赶紧走啦，怎么还看啊？”那个男生抓着蔸娘的胳膊，把两个女学生都往旁边带，火急火燎地带着她离开这个流浪汉，嘴里一边还忍不住着急地数落她一顿，“你看见这种人怎么都不知道要绕远路赶紧跑掉啊，就算是学生，你这样也太愣了吧！没见过猪跑，也见过、吃过猪肉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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蔸娘还是忍不住几步一个回头，不断看向在地上痛苦蜷缩在一起的人。

一个人影靠近过来，蔸娘终于已经恢复了平时的警惕，顺着影子的脚往上看，是另一个班级今天下午转进来的插班生。

那个黑色短发的女孩皱着眉头看了两眼地上正在抓挠自己的流浪汉，也抬头和蔸娘对上的视线。

男生往后想和蔸娘说什么，却看见凭空又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女学生，话到了嘴边被卡住了，变成了疑问：“新来的啊？”

蔸娘如实回答：“对啊，高三很容易变动，会有插班生的。”

男生看了看其他两个姑娘，嘀咕道：“难怪没见过。”

那个短发的女孩绕过流浪汉，在一个不远不近的很礼貌的距离外停下，轻声细语地问他们：“你们没事吧？”

石小鹤很不见外地先开了口：“没事。你怎么自己一个人走夜路啊，晚上街上好乱的。”

“你们不是也差不多吗？”那个姑娘反问一句。

那个姑娘走得足够近了，蔸娘眯起眼睛盯着她还佩戴在胸前的校徽看，光线不太充足，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模模糊糊看清字，大概是“梁硕”。接着她在脑子里开始比对，是“石小鹤”这个名字更像是假的，还是“梁硕”这个名字更像是假的。

“哎，你往哪走啊？”蔸娘尚且未回过神，石小鹤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

蔸娘还是一脸迷茫的样子，看向石小鹤，她现在过于热情亲昵的样子，和刚刚和她险些撞在一起之后完全判若两人，她的性格直得不像是蔸娘习惯见到的亚洲小孩，但是会让她想起之前遇到的不少街头古惑仔。她猜测自己大概是因为总是想要知道，到底哪个是林嘉文指派过来的女孩了，看什么都觉得可能是。她顿了好几秒，才慢吞吞指出一个大致方向，并且小声解释说：“往那里。”

“那好巧呢，我也住在这个方向。”石小鹤不见外地说，似乎担心蔸娘会拒绝一路回家的要求，直接勾上了蔸娘的胳膊，圈着她的臂弯。

蔸娘眨眨眼睛，没有拒绝。

石小鹤见她闷闷的，当作她默认，又往后转头对梁硕喊：“哎，你……你是今天和我一起来的吧？你叫……”

梁硕看上去对这个过于热情的女生似乎不太喜欢，对她的热情并不买账，语气冷静疏离，但是还是足够礼貌：“梁硕。”

“噢。”石小鹤挑了一下眉毛，“那你往哪走啊？”

梁硕不做声，也抬起胳膊，指了指一个和蔸娘刚刚指出过的方向。

“那不是巧了，正好一路呗，我看这里晚上不是很太平的样子。”石小鹤一句话替大家都做下了决定。

男生在蔸娘身边嘀咕：“她真新来的啊？”

蔸娘点点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