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聂道仁并没有下定决心要辅佐石勒,其人与老师佛法简先后在蓟县、棘城待过,考察了王浚和慕容部的局面,却都没有做出投靠出仕的选择,可见在聂道仁的心里,是有一定的看法和筛选的,自然不会把问题彻底说清楚,否则刺激到了石勒,搞出了什么极端局面,被石勒抓住不放,那可就是麻烦了。
事实上,再从鲜卑部离开的时候,那位鲜卑继承人慕容就颇不愿意,安排了人截留,是聂道仁经过一番算计和布置,最终才能脱身出来。
这还是因为慕容毕竟不是鲜卑单于,能动用的力量还是有限的,如果是慕容要拦他们,可就要耗费更大的精力了。
有这样的前车之鉴,聂道仁的选择无疑越发倾向于保守,信中涉猎的也不敢太过深入,很多地方是蜻蜓点水一样。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配合着陈止招揽张宾的一封信,这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陈止要招揽张宾,就要给对方说清楚利害关系,说清楚佛家的厉害,以及对石勒的必要性,对石勒统治地区的影响力有多少,这无形中就让石勒对佛家的价值深入了解了,恰好眼看着又有送上门来的两人……
石勒自然是心动了!
只是,当下还不能表现出来,毕竟给张宾的信中说的很多问题,石勒觉得说的很有道理,甚至自己的一些心理变化,里面都犹如目睹一样,但这些个自然不能在张宾面前表露出来,毕竟张宾之前的诸多计谋、定策,都被证明是有先见之明的,因而是个人才,岂能轻易抛弃。
有鉴于此,石勒暂时按捺住心中的想法,然后对张宾笑道:“孟孙,你不用担心这些,陈守一这封信说的有道理,但却是刻意夸大了,未来我等要壮大,那是要各方出击的,人才、贤才多多益善,又岂能顾此失彼?你且安心,你的功劳何等大,未来必是功臣之一,先前有许多人攻讦于你,我都不会听信,这次岂会因为一个外来人,就生出念头?”
张宾笑了笑,点头称是,随后便告辞离去,也不提那信与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