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随着陈止拿出白纸和陶瓷,分润利益给代郡世家,这上上下下无数双眼睛都盯着,但是那利益虽然大,却也是僧多粥少,只有几个代郡顶尖的家族,才能分一杯羹,其他小族、宗族,最多是借着代郡发展的东风,从其他方面捞些油水,可比起大头来,那就真是骨头渣子都算不上了。
而在这几个大族里面,唐家却又一枝独秀,不光代郡纸跟着分润,那代窑出产,他们家也占了不少进项,听说一个月的收成,赶得上过去一年的营收!
这样只能看着,却摸不着,哪个不嫉妒?
陈止毕竟是拿出这些肥肉出来的人,没有其人,也没有代郡当下的局面,可你们唐家算什么?不过是站队站的快连一点,运气好了一点,除此之外,在旁人看来,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怎么就把好处都给占了?
这样的情绪,不光在小族人群中流传,就连大族聚集之处,一样也有表现,那唐家的唐典、唐资坐在矮桌之后,却不去和旁人交谈,就是感受到了这股气氛。
事实上,刚刚抵达陈府的时候,长袖善舞的唐资,就试着与几个家族攀谈,可说了几句,就有人暗中讽刺,一次两次,唐资还能不动声色的、用不卑不亢的话语反驳,显露机智,可次数一多,说话的人再遍布各处,就有些疲于应对,也不想站着受气了,于是和叔父一同安坐角落,等待着上首的陈止,发布指令,也好在接下来的考评中,能有所表现。
他们也知道,自家八成要成其他家族的话题,甚至一些谈论的话语,都飘进了叔侄二人的耳朵里,却也不好在这里发作,而且法不责众,那些家族也看有人带头,人又多,这才会议论开来。
另一方面,正像其他人议论的一样,唐家对于这次的考评之事,既感到意外,又觉得在情理之中,同时更是松了一口气,否则真要出现大族不帮衬,小族费人情的局面了。
与此同时,在众人饮酒交谈的时候,他们也都关注着陈止的动向,见其人坐于上首,与几个族人、属下交谈,同时目光扫过各处,似乎正在观察众人。
殊不知,只是这一眼,众人头上的气运多寡,便尽数入了陈止眼中,顿时让这位代郡太守眉头一皱,感到了诡异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