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林裹着厚厚的被子,双手吃力地撑着床沿,尝试着慢慢坐起身来。
经过几番努力,他终于成功地倚靠在床头的墙壁上。
破旧的小屋里,窗边的油灯发出微弱的光,随着两扇敞开的窗户外吹来的轻柔春风,灯光微微摇曳。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将油灯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谭林喘着粗气,休息了片刻后,他伸出孱弱的双手,从床边紧挨的木桌上端起一个大碗。碗里盛满了漆黑如墨、能映出倒影的液体。
谭林强忍着恶心,下定决心,用手捏住鼻子,一口气将碗里的液体全部喝下。
“林儿,你没事吧?”
隔壁屋内灯光亮起,林美娇关切的声音从隔壁房间传来。
还未等谭林开口,伴随着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谭母已经推门来到了谭林眼前。
“母亲,我没事,只是刚才醒了,有些口渴了。”
谭林并没有把自己做噩梦的事情告诉母亲,因为他知道这样做除了让母亲担心之外什么也改变不了。
“林儿,我知道你不想喝这药,但是城里的炼丹师都对你这种病症束手无策。
这药方也是我们机缘巧合下得到的,那位老先生说只要坚持服用,五年后一定会好起来的。”
林美娇神态略显着急地说道,她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温柔,但是眼神深处隐藏着抹不去的感伤和心疼,林美娇强忍着泪水,不想让谭林发现。
“母亲,我没事的。您和父亲为了我这个病四处奔波,前些天因为兽潮原因,城里唯一一家平民药房关门了。
父亲为了帮我采集到需要的药材,便和村里的猎兽团一起出发去山里了。”
“林儿,你怎么知道?之前不是跟你说你爹去押镖去了吗?”林美娇有些不解地问道。
“母亲,我听狗蛋说的。他说他爹带着我爹和一大帮子人去山里狩猎去了,而这一去差不多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谭林看着林美娇道。
“哦,我明白了。”林美娇之前隐瞒,是担心谭林知道,影响他的病情,现在谭林已经知道了,她也不再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