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他还在生气,故而闷闷说道,“口是心非的家伙,应得倒是爽快。”
容忌倏尔起身,阔步朝卧榻方向走来,“我有事须得出去一趟。”
“走吧。”
我如是说着,转而“腾”地一下起身,死死地缠着他的双腿,正如铁手授意那般,埋裆嚎啕大哭。
容忌稍显错愕,轻抚着我的脑袋,柔声问道,“有这么难过么?”
“明明是你把我惯得****,突然间却变得如此冷淡。我都说了我会改,再也不要翻身,你还不肯原谅我。到底要我怎样?芳心纵火犯,你快将我烧成灰烬了。”
“笨蛋,你不需要改。你的一切,好的坏的,在我天赐的礼物。”容忌蹲下身,轻轻的刮了刮我的鼻子,“乖乖坐在这里等我。”
“哦。”
我心底狂笑道,心下腹诽着到底还是铁手了解容忌。
往后,若是不小心再惹到他,二话不说,直接埋裆便是了。
我原想显得乖巧一些,一骨碌下了榻,随手幻化出一搓衣板,大咧咧地坐在搓衣板上,等待着容忌归来。
一刻钟,两刻钟,......
转眼,数个时辰都过了,他还没回。
此刻,我已经困到不行,往地上一躺,搂着搓衣板呼呼大睡。
午夜梦回,总感觉有什么玩意儿欲冲破层层束缚同小小乖们近距离问好。
我猛然睁眼,几度起身失败,“你可吓死我了。”
容忌莞尔,浅浅的梨涡漾着醉人的笑意,“难道不是惊喜么?”
“嗯?”我揉了揉眼,完全不明白容忌在说些什么。
他轻声解释道,“失而复得,人间至喜。”
我满头黑线,终于明白了他为何刻意冷我大半天,原是为了上演这一出失而复得的戏码。
“你以后可别这样了。”我闷闷说道,顿觉自己这一整天真是倒霉透顶。
不仅翻身失败,还被反将了一军。
哄了半天容忌,结果他竟冷着脸刻意演了一出戏。
“歌儿不喜欢?”
“吓都被你吓死了。”
容忌闻言,颇为懊恼地顿了身形,“师父真是愈发不靠谱。他说,今儿个是你涅槃重生后过的第一个生辰,须得好好安排。”
“所以,你之所以千杯不醉,是因为师父给了你解酒丸?”
我眨了眨眼,面上沉静如水,心里头已然波涛汹涌。
“嗯。”容忌如是应着,见好就收,一脸餍足地将我揽入怀中。
“嗯你个鬼!”
我气呼呼地将他推开,翻身下榻,“砰”地一声将门摔得震天响。
容忌紧跟在我身后,沉声道,“跑慢点,别磕着。”
我哪里顾得着这么许多?
一想到叶修派来的细作让我吃了这么大一个闷声亏,径自回宫取了随侯珠,旋即瞬移至西越境内。
这回,我倒要看看天灵盖已碎的叶修,还能猖狂到什么地步。
身后,容忌紧追慢赶,终于将手中热腾腾的长寿面递至我手中,“今日既是你涅槃重生的日子,也是我起死转生的日子。许久没未你下过厨,手艺也不如五师兄好。你若不吃,便倒了吧。”
彼时,我和容忌已然行至西越境内。
西越境内,华灯初上。许是因着西越储君的临世,西越上下一片欢腾,即便暮色渐沉,闹市上依旧人满为患,甚嚣尘上。
不多时,诸多西越百姓被容忌所言吸引,纷纷朝着我们聚拢而来。
他们尤为热情,鼓掌起哄道,“姑娘,快吃吧。夫君好心好意下面给你吃,哪有不吃的道理?”
“是啊是啊,吃了这碗长寿面。准保你们二人永结同心长长久久。”
.........
我无语地看着周遭笑逐颜开的民众,赶紧接过容忌手中的汤碗,小口嘬着,“容忌,你觉不觉得西越民众热情过了头?”
容忌看出我的窘迫,遂带着我腾云而起,好避开这些过于灼热的视线。
他立于层云之巅,睥睨着热情友善的西越民众,沉声道,“据传,叶修仁德爱民,身体力行地感化着素来淡漠的西越民众。”
叶修仁德爱民?
“这怎么可能?”我冷声道,委实不相信叶修突然间洗心革面。
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