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仙见状,神色大变。他忙命容忌将我放至卧榻之上,厉声吼道,“还不快去寻饕餮!孔雀胆之毒已开始渗透心脉,再晚些,腹中双孕灵必定丧命。”
我紧攥着容忌的手,深怕他在此刻离我而去。
容忌亦半跪在卧榻之侧,犹疑着不肯离去。
药仙怒气勃发,“人命关天,你等莫要再犹豫不决!”
“歌儿,不若你就留在此处等着我?我去去就回。”容忌柔声道。
我摇了摇头,“不要。别丢下我。”
药仙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璃王莫不是在担忧老朽会伤害你?不若这样,老朽以命做赌注,若敢伤你一分,不得好死,如何?”
“使不得。”
我对药仙虽无好感,心里总存着一丝芥蒂,但见他着急地以自身性命担保,又觉自己太过矫情了些。
药仙行事果断,旋即以三指指天,慷慨激昂地发着宏愿。
语毕,他凝眸看向焦躁不安的容忌,徐徐说道,“速去速回。尽量在一炷香的时间内赶回来。”
容忌再不敢迟疑,但他仍旧在卧榻前设下数道结界,才匆匆奔赴第三处古战场。
我偏头望向容忌隐没在暗夜中的背影,突然间没了依靠,纵茅草屋中烛光送暖,我仍觉背脊发寒。
砰——
不多时,一道带着嗖嗖凉气的关门声乍响。
昏暗的烛火下,药仙背对着我,一声不吭。
我小心地护住自己的腹部,半撑着身子,轻声唤着他,“药仙?”
“璃王莫怕,老朽只是在寻思着,该穿什么衣裳。”药仙缓声开口道。
大晚上的,换衣服作甚?
我盯着药仙被烛火拉得老长的剪影,心下愈发觉得药仙行为举止透着古怪。
不过,他已然当着我和容忌的面发过毒誓,若他违背了誓言,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我心下腹诽着,他隐居于这方天地之中,过着闲云野鹤般的惬意日子,万万没理由为了一个不相干的我,葬送了性命。
只是,他接下来的所作所为,委实令我大跌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