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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忌身体略显僵滞,而后垂眸看着矫揉造作的我,腾出一只手,顺着我满头蓬乱的头发。
“你叫我什么?”容忌岿然不动的冰山脸上终于柔和了些许。
“容大哥~”
刚叫出口,我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容忌似乎很受用,柔声道,“今儿个怎么这么乖巧?”
“你喜欢吗?”
容忌眸色暗了暗,单手将我扛起,“喜欢。”
想不到,祁汜说的法子这么管用。看来,今后我要多撒撒娇,换种方式治治容忌的暴脾气。
“是不是没睡好?”容忌低头看着哈欠连连的我。
“你近来都不陪我睡,我觉得自己失宠了。你对我不管不问,对我腹中的小小乖们不管不问,你是不是打算始乱终弃?我除了任性一点,也没有其他大毛病呀。纵你之前百般折磨我,我都没打算和你计较。你倒好,放任着这么贤惠的小娇妻不管,是不是在外面找野龙了?”
我越说越激动,一拳捶在他心口处,忿忿不平地说道,“一定是这样!”
“笨蛋,怎么总喜欢胡思乱想?谁说我没有陪你睡,我虽气你私自见了鱼菡烟,但每晚夜里都在你寝宫屋顶处守着你的。”容忌失笑,将我稍稍圆润了一点的脸颊揉成各种形状。
“你知道鱼菡烟?”我眨了眨眼,反问着他。
我就说他不可能平白无故数日不理我,原来是因为鱼菡烟。
容忌心中,始终有个结。他既感激墨染尘舍身救我于诛仙台下,又遗憾替我挡下八十一道天雷的人是墨染尘而不是他自己。
因而,当他发现这世上,还有一个和墨染尘长相相差无几的鱼菡烟时,方寸大乱。
容忌沉吟了许久,终于出言询问道,“若是墨染尘还活着,你是不是极有可能因为愧疚,选择和他在一起?”
“乖乖,你也别胡思乱想了。感动和爱到底是不一样的,即便他还活着,我会将他视作兄长,但绝不会弃你而选择和他在一起。”我捧着他俊美无俦的脸,耐心地解释道。
细细想来,这段时间我对容忌的态度确实很不好。
古战场中的事,我相信他绝不是成心的。若我被灵血石中的怨念邪气侵扰,指不准比容忌还要暴戾。
事实上,容忌特别不容易,之所以去碰灵血石是因为想要更好地保护我,之前做出那些伤害我的事他心里定然不好受,再加之我转眼就将休书公之于众,他心中的愁闷估计要堆积成山了。
容忌紧紧地将我搂入怀中,一味地向我道歉,“是我的错,患得患失,脾气还不好,让你受尽委屈。”
他总是这样,习惯于将所有过错揽到自己身上。
“小娇妻这么乖巧,你可别凶我吼我。我现在厉害着呢,只不过轻易不出手,怕打坏了你,追悔莫及。”我低声说道,现在只要一想起前几日我还打烂过他的翘臀,心中愧疚难当。
我下手,从来都比他狠。许是觉得他无坚不摧,又或许是被他宠得****,因而肆无忌惮。
“小娇妻打算重新接纳为夫了吗?”容忌颇有些欣喜地询问道。
我红了红脸,以实际行动回答着他的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有些大,与他在寝宫地上滚了大半日之后,竟一股脑儿将心镜前所受的伤抛诸脑后。
再度转醒,夜已深。
容忌轻声轻脚地替我掖好被角,而后急匆匆地出了寝宫,去向不明。
我揉了揉眼,乍然清醒。
深更半夜的,他欲去往何处?
出于好奇,我亦翻身下榻,悄然跟在容忌身后,从北璃王宫一路跟只赤海海域。
他该不会是去赤海王宫杀鱼菡烟灭口吧?
我如是想着,不禁打了个寒颤,急急跟上他的步伐。
但他走得飞快,眨眼间就消失在偌大的赤海王宫之中。
完了!容忌没了踪影,我亦彻底迷失了方向,在赤海王宫中兜兜转转了数圈,不止没寻到容忌的踪迹,还成功地将自己弄丢。
我颇为沮丧地在一小丛珊瑚后面来回踱步,身后,一身着鱼骨短裙的侍婢突然以鱼刺状短刀抵着我的后腰,阴邪言之,“北璃王,随我走一趟吧。”
自怀了身孕之后,我尤为痛恨有人以兵器直指我腰腹部位,遂出手直接断了侍婢的一只手,眸中闪过一抹狠戾,“谁派你来的?”
侍婢失声痛呼,趔趄后退,冷淬了一口浓痰,遂招呼出暗处的数十位侍婢,“一起上,抓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