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他狂笑过后,低声感慨道,“到底是人无完人。这跳的哪门子惊鸿舞?分明是一舞惊雷笑断头!”
于我而言,惊鸿与惊雷并无太大区别,一切全是为了保命,仅此而已。
我闷闷地趴在石榻上,心里已然明白自己舞姿甚丑,但却十分遗憾观舞之人不是容忌。
情人眼里出西施,若是他在,兴许会发自内心地觉得我舞姿翩跹,灵动迷人。
辗转反侧,彻夜未眠。
待翌日鸡鸣之际,我不禁浑身一颤,防备地盯着密室厚重的石门,深怕神君再度推门而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石门在我的注视下,轰然敞开。
神君背手负立,轻咳了两声,徐徐走向石榻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石榻上的我。
“鸡鸣甚是聒噪,你叫两声听听。若是合适,以后你就负责打鸣吧。”神君将我掀至一旁,兀自坐在石榻上,云淡风轻地说道。
“看我出丑上瘾了?恃强凌弱很得意?”我惊乍起身,离他远远的。
深夜时温柔细致的神君在我心中留下的好印象,全被他败得一干二净。
“本座有那么闲?看你出丑作甚!”神君亦来了火气,“碍眼的东西,滚一边去。”
“如你所愿,我这就滚。”
我面无表情地应着,转身之际暗自窃喜。
神君并未料到我会走得那么干脆,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掌劈在案几上将其震得四分五裂。
我权当没听见身后的动静,闪身欲溜入密室中另一处密闭石屋。
啪嗒——
灵血石恰巧滑出神君广袖,掉落在地。
我偏头淡淡地瞟了一眼闪着猩红光芒的灵血石,忽而对这块人人趋之若鹜的灵石动了心思。道行浅薄的蘅芜得了灵血石后实力倍增,甚至能抵挡住乾坤之力的猛攻。若是我夺得了灵血石,岂不是意味着从今往后,就能死死地掣肘着神君?
亲眼看着神君将掉落在地的灵血石拾起,重新揣入广袖之中,我这才收回视线,静待着合适的契机,企图一举夺得灵血石。
足足有两个时辰,我一动不动地藏于石屋门后,目不转睛地观察着盘腿坐于石榻上岿然不动的神君。
突然间,神君“砰”地一声倒在榻上,双眸紧阖。我正愁找不到机会对神君下手,想不到他竟白日犯困,真真是天助我也。
我踮着脚尖,蹑手蹑脚地行至石榻边,半蹲下身,在神君耳边轻语,“神君,还醒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