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汜背对着我,娓娓道来。
也许是在自言自语,也许是在同我说道。
我虽未见过他儿时的模样,但却能感同身受,知他此刻心底的无助与彷徨。
“祁汜,节哀顺变。”
也许,“节哀顺变”四字太轻,全然无法慰藉他心底的伤。但我却找不出更好措辞来宽慰他,他想要的承诺,我即便竭尽全力逼迫自己,也无法说出口。
正当此时,我脑海中突然闪过容忌浑身是血的可怖模样,心口一阵剧痛袭来,窒息感愈发强烈。
“容忌......”我捂着心口,眼皮直跳,仿若下一瞬,容忌就当真会离我而去。
祁汜转身,看着口吐鲜血的我,即刻回了神。
他扔下手中的长剑,一手扶着我,一手在我眼前幻化出一片硕大的水幕,“朕原本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容亲王,但朕出于私心,迟迟不愿出手救他。”
我并未在意祁汜说了些什么,双眼目眦尽裂,死死地盯着水幕之中备受凌虐的容忌,心痛得无法自已。
水幕之中,天弋将容忌扔至黑魆魆的山洞中,时不时地以九环锡杖重击容忌身体。
“甜甜施主,贫僧本不愿伤你。但天意有所指示,要贫僧还俗娶了女施主。你若不残,贫僧这辈子都没希望了!”天弋双手合十,居高临下地看着奄奄一息的容忌,面上狞笑堆砌。
容忌转醒,琥珀色的眼眸黯淡一片。
他静静地躺于山洞之中,断断续续地说道,“别伤害歌儿,她并没有看起来那样坚强。”
天弋头顶佛光愈发黯淡,他的面色亦愈发狰狞。
“甜甜施主,对不住了。”天弋牙一横,高举着九环锡杖,狠狠地往容忌双膝扫去。
喀嚓——
骨裂声穿透了水幕,听得我心惊肉跳。
容忌依旧绷着岿然不动的冰山脸,他薄唇轻启,细声道来,“她喜食剁椒河蚌,特别好哄。给她吃的,她便能开心一整天。天弋,别逼她,她性子急,容易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