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幕中,花芯正龇牙咧嘴地捧着比她脑袋还大的巨石朝皇甫轩砸去。
皇甫轩死死地盯着水幕中银牙碎咬的花芯,双拳紧攥。
若是花芯在场,他定然会将她挫骨扬灰!
可惜,她已然不知所踪。
皇甫轩盯着水幕中再度将巨石砸向自己身体的花芯,脸上悲愤交加。
“她居然敢?!”皇甫轩重拳捶于身后假山之上,假山轰然坍塌。
天弋冷眼看着皇甫轩在他面前被怨念所侵,神色淡漠。
直到皇甫轩墨发被杀意染红,天弋才拄着九环锡杖,踏着白鹭往天幕上的霓虹深处走去。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天弋低醇雄浑的声音在花芯梦境上空萦绕,中气十足,正义凛然。
但在我听来,比山魈野鬼的狂啸声还要瘆人。
我一手捏碎了花芯的梦境,静静地坐在卧榻之侧,目不转睛地盯着昏迷不醒的花芯,心中五味杂陈。
皇甫轩固然可恨,但若是没有天弋的推波助澜,他定不屑于对花芯下手。
也就是说,所谓天意,全是天弋一人的执念罢了!
不过,转念一想,皇甫轩下手这样狠,花芯应当不可能对他动心了吧?师父说过,只要花芯不动心,她便可千秋万岁,长乐无虞。
看来,天弋这回是弄巧成拙了!
不多时,花芯从噩梦中惊醒。一睁眼,硕大的泪珠就从她眼眶中夺眶而出。
“歌儿,我是不是快死了?全身痛痛......”
我轻搂着花芯,低低地安慰着她,“乖,你不会死。你是狗尾巴村最后的希望,哪能这么轻易就死掉?”
花芯重重地点了点头,但一转眼,鼻子一酸,又开始嚎啕大哭,“歌儿,你把我变成狗尾巴草好不好?做人太难了!”
我正愁如何安慰花芯,她忽然捧着我袖中的昆仑镜,睁着一双水汽氤氲的大眼睛,对着镜中的自己露出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你在做什么?”
我看着又哭又笑的花芯,心下腹诽着她该不会被皇甫轩吓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