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神勾唇一笑,指了指我的眼珠,低醇男音如涓涓细流,颇为悦耳,“你叫且歌,对么?我从你眼底看到你落入诛仙台的场景,美得惊心动魄。”
“于我而言,诛仙台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水神不以为然,“你在诛仙台下落下的那滴泪,当真美好。”
他突然伸出手,用力地掐着我的脸颊,凶神恶煞地吼着我,“哭!使劲哭!若是你每天掉几滴泪,我便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一时之间,我竟无言以对。河神似乎并无邪念,他对珍珠有着谜一般的执著,眼下应当是将我的眼泪当成了珍珠,这才千方百计地想让我失声痛哭。
河神见我无动于衷,突然扬起手臂,重重落在我背脊之上。
我怒气狂飙,也不管他力量如何强大,提起轩辕剑,朝他一阵乱砍,“我怎会如此倒霉,先是莫名其妙坠入卷宗,再是遇上无涯那坑人的半吊子师伯,最后竟落入你这变态水怪之手!”
河神俯视着暴躁的我,竟吃吃发笑,“暴躁的珍珠,有趣,有趣!”
“我不是珍珠!”我双手紧握轩辕剑,依着心法第三式,唤起湖中静水共鸣,一同朝着河神丹田袭去,“水倾苏幕!”
河神只身融入带着我雄浑神力的水幕之中,稳如泰山地朝我走来。
他一手撩开由水珠结成的帘幕,用一寸有余的指甲指了指我的眼眸,声音依旧如涓涓细流般悦耳,“若不是怕徒手挖眼,伤及了你漂亮的眼珠,你定无机会在我面前蹦跶。看在你眼珠深得我心的份上,我就饶你一回。”
听他的言下之意,应当是不准备挖我眼珠子了。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四仰八叉地倒在湖岸边,看着明灭的星辰,眼皮愈发沉重。
近来,频繁出入古战场,几度徘徊在生死边缘线上,几乎已经用尽了我周身的气力。
再加之,眼下我已经肯定河神不会轻易伤害我,我便百无禁忌地在河岸边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