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狼藉的卧榻之上,除却被拧做一团的被褥,再无他物!
犹记得出屋前,我还仔仔细细地替容忌掖好了被角,顺带掐了把他的脸,但是他人呢?
这一回,我彻底慌了神。
每逢初一,容忌五感六觉被屏,内力无法凝聚,若是被有心人得知,还指不定出什么事呢!
“容忌!”
我搜遍了厢房里所有能藏人的地方,仍旧一无所获。
难不成,容忌已经被带离了黑风客栈?
黑风客栈里头,牛鬼蛇神鱼龙混杂。其中,自然也有不少东临暗影常年驻扎在黑风客栈打探消息,如果容忌被人从正门带出,定然会引起暗影的注意。而现在,黑风客栈风平浪静,这便排除了容忌被堂而皇之从黑风客栈正门带离的可能性。
我在厢房中焦躁地来回踱步,余光正巧瞥到乌木窗槛上的突兀脚印。
单看脚印轮廓,长四寸,脚面窄小,后跟印子浅淡。
看来,脚印的主人是个体型娇小,走路习惯将重心放在脚尖的女子。
莫非,又是那黑衣女人!
我双拳紧攥,心乱如麻,压制着体内四处流窜的神力,夺窗而出。
然,天地渺渺一片。
薄烟淡雾半遮半掩,将所有阴谋诡计笼罩在其中,即便我目眦尽裂,依旧窥不出半分门道。
“王呢?”追风驭着黑龙,风尘仆仆而来。
“丢,丢了。”我支支吾吾说道,见追风骤然冷却的神情,便知事态的严重性。
追风低咒了一声,怨气颇大地指责着我,“王每月初一都会犯病,你不知道?!”
“追风,你少说两句!”铁手腾云驾雾而来,有条不紊地分析道,“这半日,我,追风,若雪,无情分别守着黑风客栈的四个方位,但凡有人出入客栈,皆逃不过我们四人的眼睛。北璃王,你且仔细想想,王还能被带往何处?”
照铁手这么一说,这半日内,定然没人能在他们眼皮底下将容忌从厢房客栈带离黑风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