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地捂住了嘴,踉踉跄跄逃出了浴池。
东临王紧随身后,一言不发。
夜幕沉沉,冗长的廊道中,就只剩下我们二人清脆的脚步声。
夜风寒凉,将我在朦胧雾气中丢失的理智一一拢了回来。
东临王果真是个危险的存在,竟能在不知不觉中,轻而易举地搅乱我的思绪。
“兜了三圈了,你想去哪?”东临王轻声问道。
兜了三圈了?我就说,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没到寝宫!
转过身,面上的温度终于冷却下来,我开口说道,“方才觉得燥热难耐,逗了几圈好些了。我们现在回寝宫?”
他伸手牵住了我的手,嘴角微微勾起,“笨蛋,怎么总记不住路?”
“嘎?”他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温柔!
我低头看着我和他十指相扣的手,心里小鹿乱撞。
我们紧紧相合的手心淌过大片的水渍,黏黏腻腻的,却一点儿也不觉得难受。
东临王带着薄茧的手轻轻揉砺着我的手心,“你的手,怎么这样软,这样小。”
“手小怎么了?小爷我力气大得很,能徒手扛起两个你!”
下一瞬,他将我打横抱起,掂了掂重量,叹着气说道,“越来越轻了!”
我原为系好的衣衫被他这么一掂,朝两边大开着。
他低下头,眼里的亮光更甚。
我心虚地拢了拢衣襟,试探地问道,“东临王,你眼睛好了?”
东临王摇了摇头,“若雪已前往南羌请神医,你别担心,总会好的。”
我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这么好看的眼睛,当真什么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