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落,东海将士脸上的狰狞变成了挣扎,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在同入侵体内的邪气博弈。
我紧张地看着他们,心里忐忑不安,总怕容忌一手创建的东海帝国在我手中付之一炬。
所幸,将士们陆续清醒过来,谩骂声戛然而止。
此时,清辉姗姗来迟,她一手扛着东皇钟,一手将稚子擒入怀中。
她平静地看着我,清冷的脸上浮现出纯真的笑靥。
我看着她如初见时那般无忧无虑,一阵晃神,恍若隔世。
清辉脸上浮现出一抹遗憾,“圣女,我怕是无法见证雏神的诞生了。坚持住,殿下终有归来日!”
我隐隐感觉到清辉的不对劲,连忙朝她奔去,“清辉,你别做傻事!”
清辉置若罔闻,将视线移至李牧桑身上,“答应我,好好活着。若有来世,愿再相逢。”
东皇钟重重落下,将清辉和稚子罩在其中。
我赤手敲着东皇钟,即将痛失至亲的感觉让我的情绪再度濒临崩溃。
李牧桑以身撞钟点,但东皇钟乃旷世神器,任他倾尽全力都无法动摇东皇钟分毫。
清辉的声音从钟下传来,“清霜姐姐,感激多年照拂。清辉不懂事,年幼时总不知姐姐疼爱,替我向清墨姐姐,清羽姐姐道声别吧。”
清霜掩面痛哭,“清辉,天无绝人之路,你出来!”
“没用的。我儿出生那天,我做了一个梦,已然预知到了自己的结局。他寄生于我体内数月,同我骨血相融,只有我身死,我儿才能彻底寂灭。”清辉十分平静,仿佛是在述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但东皇钟外的我们,抓心挠肺地难受。
她什么都没做错,善良且乐观,为何会遭此横祸?
东皇钟内,稚子终于开始恐慌。他开始施出苦肉计,发出婴儿的啼哭声,企图勾起清辉的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