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天齐见我未答话,又补充道,“阿姆为神界付出许多,你们如此冤枉她,难免寒了她的心。”
他一口认定斗姆元君仁慈善良,我无意同他辩驳,只反问着他,“你玄铁重剑上的剑穗怎么回事?斗姆元君送你的?”
与天齐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我不知。我这些年有梦游的癔症,剑穗也有可能是我在睡梦中编织的。”
他眼放柔情,笑容粲然,原本只能算端正的五官刹那间显得光芒万丈。
约莫半个时辰后,东方际白,南海上的邪气慢慢褪去。
容忌从海面浮出,嘴边碧箫渐响。
箫声清丽,忽高忽低,低到极处之际,偶有珠玉跳跃,清脆短促。此起彼伏,梵音渐增,先如明泉飞溅,继而如群英赴会,气势渐长。
容忌骨节分明的手转圜着手中的碧箫,但闻水声潇潇,箫声亦如绵绵细雨,若有若无,终于万籁俱寂。
当他将碧箫放下之时,身上的青烟尽数冒出。
我淌着海水,朝他奔去,“你在海底待了这么久,该不会是委曲求全,以肉体换来生机吧?”
容忌的脸被柔和的朝阳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看起来飘渺若仙。
他琥珀色的眼睛在朝阳的照耀下,澄澈见底。
我将视线移到他腰腹间,他被玄铁重剑捅穿的腹部殷红一边,我光是看着就十分心疼。
“容忌,你没被她欺负吧?”我一边替他疗着伤,一边焦急地问着他。
“我的肉体只属于你,也只能被你欺负。”容忌浅浅笑着,将我搂入怀中,“方才的箫声可还悦耳?不如我教你吹吧!”
我虽觉得十分悦耳,但总觉容忌说的此“吹”非彼“吹”,自然不敢轻易答应,悄悄转了话题,“娇花呢?”
“她在这。”身后,传来阿竹沙哑的声音。
阿竹泛舟波光潋滟的南海之上,脚下趴着一个全身皮肉被搅烂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