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万万没想到,在我大婚当日,在这阴暗的茅屋中上演着这样的惨剧。虎毒尚且不食子,织女竟这么轻而易举的,将自己十月怀胎所生的亲生骨肉弄死。
她的梦境十分压抑,我深怕再呆下去我也要被她周身的怨念所染,于是急急捏碎了梦境,对上了正扬起手想要扇我脸的织女。
她怔愣片刻,不悦地瞪着我,“你入了我的梦境!”
我不置可否,“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你闭嘴!”织女的表情越发狰狞,她朝着我张牙舞爪而来。
我对付她,即便不用神力,也是绰绰有余。但偏偏她身上有不死的诅咒,我若伤她,统统会反噬到自己身上。
牛郎推门而入,见到我同织女剑拔弩张的样子,面露难色。
他劝慰着织女,“娘子,别闹了。太子不是你能觊觎的人,太子妃也不是你能碰的人。太子妃要是有什么闪失,你担待不起的。”
织女诡谲笑着,“她即便是死了,也和我没有丝毫关系。你会替我顶罪的,对吧?”
牛郎气急,正想甩袖而去,却又不放心织女,朝我跪下身去,“织女脾气暴躁,若是动手打了太子妃,还请太子妃见谅。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同她计较。”
牛郎这话说得真是,他不明摆着让我打不还手嘛?
我气急,一脚将他踹至一边,“蠢货!”
他也不还手,只默默得承受着我的重击,“太子妃若是生气,尽管打我,别对织女下手。”
我心下腹诽着,倘若将牛郎引入织女梦中,让,他亲眼目睹织女虐杀亲生骨肉的场面,牛郎会不会有所改变。
我手中蛛网暗结,分别朝织女和牛郎身上套去,将他们双双引入梦境。
我坐在桌前,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牛郎面色悲痛,眼里的爱意一点点褪去。
织女的脸色则是越发兴奋,她看上去似乎有些杀人成瘾。
一炷香时间,他们还未从梦境中走出,我又站在门口,透过门缝看向屋外。
屋外黑漆漆一边,但一抹白色身影忽然闪现。
我欣喜地发现,来人正是容忌!
他头顶上方,恰巧就是白日里我救过的那只喜鹊。
容忌推了推门,见门纹丝不动,手握斩天剑朝着大门劈去。
容忌的神力霸道而浑厚,没两下,就将大门劈出了两大道口子。
可不巧的是,织女和牛郎被容忌劈门的巨大响声震醒,双双从梦境中走出。
牛郎指着织女的鼻子,声泪俱下地控诉着,“我知道,我只是个乡村野夫,配不上你。所以,即便你想要杀我,我也未曾对你寒心。但你为何要对我们可爱的儿女下手?”
织女用簪子捅入牛郎心口,“你早该死了,只不过碍于仙界人多眼杂,我才迟迟没有动手!现如今,我茅屋外设有一层连上神都无法突破的结界,我即便在这里杀了你,也没人知道是我动的手。”
牛郎捂着自己的胸口,满脸的悲痛。
织女将簪子才他胸口拔出,朝着我走来,“你是不是以为,殿下救得了你?”
大门已经被砍得千疮百孔,容忌很快就能冲破这层结界了。
我正想用蛛网套住织女,以此拖延时间,她已经闪到我跟前,用簪子对着我眉心的花瓣印记扎去,“是上神很了不起吗?照样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我撇过头,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夺下她手中的簪子,将她按在地上,“你以为你中了不死不灭的诅咒,我就拿你没办法?”
“不然呢?”
“想不想试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我跨坐在她身上,强行将簪子塞入她自己的手中,握着她的手,在她脸上一阵胡乱划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