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分叉口,我犹豫了片刻,带着傲因往百花仙子卧室的方向走去。
我双手紧握龙鳞链,想着半路如果杀出什么妖邪,好歹龙鳞链能救我一命。
傲因慵懒地跟在我身后,老神在在说道,“主人,这条暗道中我只能感觉到你的气息,不会有任何威胁的。”
是吗?我半信半疑地摸索着前进,前方的路似乎被一堵墙堵死了。
难道这条暗道不是还没挖完?我生出几分疑惑,遂又折返往回走着。
没走几步,不成想,后路也被堵死了。
傲因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挠着墙,“主人,我发誓明明没有感知到任何威胁,怎么这里凭空多了道墙?”
既然傲因没感知到威胁,那这两道墙应当又是百花仙子布下的阵法吧!
“傲因,你懂阵法吗?”我将希望全押注在一只头脑时好时坏的神兽身上,虽然觉得它不太靠谱,但也不能排除他曾吃过的脑子里头,有会布阵的聪明脑。
傲因打了个饱嗝儿,应当是将蛐蛐儿彻底消化掉了。
它摇了摇头,“不会。但是这阵法并不高明。前路后路堵死了,上头却没有封死啊。”
说话间,它两爪抓着头顶上方的地皮,轻轻一撕,地皮就现出了一道缺口。
“主人,站上我的肩头,爬上去!”
想不到傻乎乎的傲因关键时刻还挺靠谱!我站在它的肩头将头探出了地面,警惕地看着四周。
确认周遭无人,我才一骨碌爬出,傲因紧随其后。
这是一间废弃许久的屋子,墙壁上挂着各式刑具。鞭子、刀子、火钳一应俱全。
啧啧啧,百花仙子果真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我摸着这些各式各样的刑具,脚下突然被一把断剑绊住。
低头一看,竟是大师兄赠予我的青云剑。青云剑自断裂之后,我就没再见过。难道,百花仙子有收废铁的癖好?
又或者是大师兄赠百花仙子的。可大师兄为什么要赠予百花仙子一把废剑?牵扯到大师兄,我对绿莺更加防备。
绿莺处处维护大师兄,该不会绿莺是大师兄许久之前安插在我边上的一颗棋子吧!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毕竟那时的我,还不是幻境圣女,只是离山上的小道姑。
不论如何,以后得小心提防着绿莺了!
我放下青云剑,转而拿下墙壁上挂着的火钳,往门口走去。
透过窗纸,依稀可见外头光景。
夜幕沉沉,除了寥落的鸟啼,再无声响。见无人走过,我这才鬼鬼祟祟地同傲因钻出来。
在冗长曲折的廊道中摸索了许久,终于看到一间灯火通明的屋子。
看影子,里头是两个女子。高挑一点的,身型很好辨认,就是天鹅颈仙娥。
而另一个,则是百花仙子。
“傲因,你体型过于庞大,如若再走近些,定然会被发现。你去西厢房找烛照,那老家伙十分想你。”
傲因不放心我,但又十分想念烛照,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缓步离去。
我脱了鞋,佝偻着背,朝着灯火通明的屋子匍匐前行。
屋里,百花仙子忧心忡忡地来回踱步,“沉璧,你确定你的魔蛊之术对太子哥哥有用?”
天鹅颈仙娥颔首,“太子那边传来消息,太子性情大变,似乎还对幻境那位动了粗。”
原来真是他们对容忌下了手!我忿忿地握紧拳头,恨不得揍趴他们!
“当真?那贱人现如今怎么样了?”百花仙子欣喜欲狂。
沉璧略显尴尬,但还是如实说道,“应当被太子虐得下不了床。”
百花仙子摔了茶杯,仍不解气,挥着鞭子将屋里头的瓷器玉器砸得稀碎,“这哪是动粗,分明是他们二人的床宅之欢!我要的是太子哥哥弃她如敝履,转而对我死心塌地!”
“仙子莫急。再过半个月,等太子完全被魔蛊控制,你叫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沉璧沉得住气,轻巧躲过百花仙子的鞭子,站在一旁规劝着百花仙子。
百花仙子扔了鞭子,双手扶额,“可我总觉心里不踏实,半个月实在太长了,就怕再生枝节!”
“仙子放心,少主在幻境那位身边也安插了线人。如有风吹草动,会第一时间来报。”
少主,线人?
这样看来,少主应当是大师兄,线人指的就是绿莺了。尽管之前就想到过这种可能,但总不愿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