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着我的衣物擦拭着唇边的血迹,然后又擦拭着他同样染着血迹的分身,如餍足的猛兽,慵懒地穿上衣服。
“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和其他男子卿卿我我,我不会这么轻易饶过你。”
我的理智告诉我,容忌肯定是中邪了,不然他定然不会这样虐待我。
但我身体的疼痛却不容我原谅他。我抓起卧榻边上的花瓶,对着他的脑子狠砸去,“混蛋!要不是你中了邪,我定要亲手杀了你,挫骨扬灰!”
容忌脑袋开了瓢,鲜血汩汩往外流淌。
他扑通一声翻着白眼倒在卧榻之上,我也被他折腾地精疲力竭,四仰八叉倒在他边上,昏死过去。
再度转醒,容忌头上的血已经干涸,只不过脸上残存着大量血迹,十分可怖。
他在我身上足足用了百余瓶金创药,我活动着手脚,虽有些酸痛,但皮外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
可有些金创药不能用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动一下痛,抬一下腿痛,一股暗红的血液顺着大腿流下,我咬着牙,对着容忌又是一顿骂。
“禽兽!还不准备跟我说实话?你到底中的哪门子邪啊!”
容忌轻轻擦去我腿上的血,“下月十九,我来接你。”
他仓皇夺门而出,我能感觉到他在顾忌着些什么,但是究竟是多严重的事,不能同我提及?
我躺在床上,细细地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容忌送我回幻境之前,要我无论如何,不要轻易放弃他。
也就是说,从那时起,他可能就被某些事缠上,身不由己!
对,似乎那天从百花宫出来,他就变得有些奇怪。又或者说,被那条小蛇咬伤之后,他的身体就不受自己控制了。
他急于送我回幻境,大概是怕自己控制不住伤到我。而他每次控制不住情绪,又会跑来找我,瞳仁闪着幽绿的光,异常暴怒。
容忌他一定清楚自己身体的变化,但他为什么就不肯告诉我实情?
看来,我须得去一趟仙界,才能弄清事情原委。
“主人,我讨厌傲因!”绿莺抓着两只蛐蛐儿跑进寝殿,趴在我枕边放声大哭。
和黑龙闹,和秃鹰闹,现在还和傲因杠上,绿莺真是不让人省心呢!
我叹着气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傲因欺负你了?”
“呜呜…我抓了一上午的蛐蛐儿,被它吃了好几十只,现在只剩我手中这两只了。”绿莺困倦地趴在我边上,眼泪啪嗒啪嗒掉。
“这傲因,尽吃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难怪越来越笨!”我一想起它吃了素瑶的脑子后,阴阳怪气的样子,身上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它吃了这么多蛐蛐儿,现在估计将自己当成蛐蛐儿,滚在泥堆中玩得不亦乐乎吧!
“主人,我累死了,让我回你耳里睡会。”绿莺窝在我怀中撒着娇。
我颔首,脑中忽然闪过食人花所说,绿莺常寄居我耳中,对她而言,我是完全没有秘密的。
绿莺跟了我这么久,又有什么理由去背叛我呢?上辈子,我就没好好照顾她,这辈子我又怎能轻易怀疑她?
绿莺毛茸茸的身躯蜷缩在我耳里,暖意骤升,我随着她又睡死过去。
半夜,绿莺悄然从我耳中爬出,换成人形,晃动着我。
“主人,不是要去仙界嘛?现在夜黑风高,正是时候!”
我倏尔睁开眼,定定地望向她,心中警铃大作。我从未跟她说过要去仙界,她只在我耳中睡了一会,就能得知我的想法!
绿莺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主人,是不是没睡醒?”
“没。”我敛下心底的疑惑,摇头道,“我带傲因前去,你就别去了吧,太过危险。”
绿莺不依,拽着我的胳膊撒着娇,“哼,我肯定不是你最爱的鸟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