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的匾额摇摇欲坠,上头“金屋藏娇”四字蒙了厚厚的灰尘,显得十分破败。
推开虚掩的门,屋内洋洋洒洒的粉尘扑鼻而来,刺激着我的鼻腔。我捂着口鼻,拽着容忌的衣角在这黑暗中的屋中摸索。
点着了火折子,借着微弱的光亮看着屋内的光景。我轻轻吹去梳妆台上的蒙尘,胭脂,水粉,珠宝,玉器堆陈一桌。
“看样子,还真是金屋藏娇。”我感叹着,打开了一个未上锁的木盒,里头是一副保存完好的卷轴。
不出所料,上头所绘的,正是我梦境里的黑衣女子——鬼见愁的娘亲。
她嘴角噙笑,透过画卷依旧能感觉到她那刻的幸福。
她身侧,岿然站立的便是天帝,他神色冷漠,薄唇紧抿,似乎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而他怀中,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男娃,五官还没张开,但白嫩可爱。
“啧啧啧,想不到你父皇也有这么风流的过往!”我收起卷轴,又重新放回木盒之中。
“你该不会和你父皇一个秉性,一边山盟海誓,一边又移情别恋吧?”透过火折子微弱的光芒,我定定地望着容忌。
容忌摇头,“虽然栖梧宫的事,仙界众仙都讳莫如深。但父皇并不是薄情之人,倘若他爱过此女子,定不会任她流落凡间,零落成泥。”
“爱没爱过,恐怕只有你父皇自己知晓。只是照这样看来,鬼见愁确是你的兄长无疑了。”
“等等!”容忌似是想起了什么,急急打开木盒,摊开画卷。
画卷右上角,写着一行小字。
“天元一千万年,阿丑满月,沁奴留。”
我盯着上头的落款,“玉兔说天帝历劫是在天元九百九十九万年,如果这个时间没错,阿丑在天元一千万年时,不应当只是满月,而是满一万岁啊!”
“时间没错,父皇确是在天元九百九十九万年历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情劫。”容忌收起画卷,牵着我出了栖梧宫。
“难道沁奴在那一万年中生过两个孩子?其中一个是阿丑,也就是现在无恶不作的鬼见愁,那另一个是谁?”细细想来,恐惧漫上心头。
鬼见愁尚且防不胜防,若鬼见愁还有一个哥哥,那我们的情况怕是要更加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