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幅画,有些晦涩难懂,但似曾见过。我仔细回忆着,忽的睁大眼睛,这幅画正是当初五师兄赠予我的两本我最喜爱的话本子中的最后一页拼凑而成。虽然那两本话本子被师父没收,但我定然不会记错。
我伸出手触摸着墙壁,最后一幅壁画竟开始了重新排序。等最后一片画面归位,壁画里的场景于我来说,实在难以接受。
一派祥和的离山血流成河,师父坐于莲花座上驾鹤西去。三师兄、四师兄身首异处,五师兄灰飞烟灭,还有离境里所有稚嫩无辜的道童,无一幸免。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顾不得肩上还扛着花颜醉,双手捶打着墙壁,“我离境素来不问世事,怎会遭此大难?”
我拔出青云剑,对着墙壁一阵乱砍,“都给我消失,都给我消失!”
我没料到的事,我语音刚落,壁画就如潮水般迅猛褪去,白得透亮,犹如一面明镜。
花颜醉酒醒,瘫坐在地上见我周身狼狈,他环顾着四周,颇有些讶异,“斗姆元君的机缘殿有缘人才得进,想不到小且的机缘这么好?”
我擦去满脸泪痕,急迫地抓着他的胳膊,声音颤得十分厉害,“花兄!你快看看此处的壁画,都看到些什么了?”
花颜醉伸手揩去我脸上的泪,环顾着四周,答曰,“并无什么特别之处,无非是这百年来我所经历的人或事。小且看到什么了?”
我继续追问着他,“你就没看到些还未发生的场景?”
花颜醉明白了我的意思,又仔细地瞅着墙壁,很慎重地说道,“我没看到。听着,小且,无论你看到了什么,都不要怕,有我在一日,就有你在一日。”
我怎么能不怕?面冷心热的师父,爱我宠我的师兄们,不论是谁有个闪失,都将成为心中永远的痛。
我转过身,朝着殿门狂奔而去,我得快些回去,只有回到离山见到他们还健在,我才能安心些。可当我即将跨出门槛,身后却飞来一本书籍,生生拦住我的去路。
花颜醉施法都震不碎它,天书依旧管自己翻着页,每一页都是我的画像,那么真实,真实地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