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音机放着新闻和报纸摘要,台下的年轻人听得津津有味,包括好动的罗学晖,主要是东西稀奇,就跟黑白电视看粗大字体广告一样,当时觉得好看,可到后来,看到广告字样都想点叉。
罗学云调低音量。
“大家有没有觉得,今天叫大家来有些不一样。”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
堂哥罗学杨道:“你没喊叔叔婶婶,来的都是年轻人。”
罗学盛闻言笑道:“我都三十一了,还算是年轻人?”
“那看跟谁比不是?”罗学云笑道,“只叫兄弟姐妹们过来,也是不想麻烦各位长辈,毕竟他们风风雨雨几十年,该是两手一摊享清福,让儿子们撑家业的时候。”
罗学晖叫道:“是不是南山头的事,听队里的闲谈,板上钉钉。”
“这是其中一桩。”罗学云道,“南山上的旧树要砍掉,然后挖坑堆肥,将来还要栽种果树,每一样都需要很多人力物力。”
罗学盛道:“咱们庄稼汉就是有力气,现在田里没那么需要人,有事伱只管叫。”
罗学云摇头道:“之前我跟队里说,干一天八毛钱,还管顿午饭,打招呼要来的不少,若只是干活,我何须大费周章叫兄弟们过来。”
“你有话就直说呗,咱们自己人还绕弯子干嘛。”罗学盛摸摸脑袋道。
罗学云笑道,“那我就有话直说,若是活少,我叫你们肯定是干的又快又好,不需要我督促。
可是南山头不一样,要是靠咱们坡上的老少,啥时候能弄完,还能赶得上秋种吗?”
罗学杨眼睛一亮:“我有点明白学云的意思。”
“打什么哑谜?!”罗学盛叫道。
“学云估计是想让我们当组长,带领别人一起干,按时按量完成任务。”
“就这啊,简单得很,挣工分那一套搬出来就是,谁干了多少,干得怎么样,该记多少分。”罗学盛哈哈笑道,“这谁没干过。”
罗学云道:“二哥的意思大体上对,但不是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