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沁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不,人要靠自己的!”
可我不求你们是我的事情,我求了,你不来,就别怪我生气了!
哼!长这么大我就求过你这个姑父一次,居然不来?回头路过飞泉宗,我一定跟姑姑告状!
两人所行道路,是往来于流苏国跟青木国的官道,或许是快过年了的缘故,所以路上并无什么人。
直到将近午时了,才有一驾马车自后方驶来。
钟离沁坐在前方大石头上等刘暮舟,刘暮舟则是满头大汗,辛苦练拳。
马车不算小,四匹马拉着,路过之时刘暮舟正好拉起了个拳架子,正对着马车。
满脸络腮胡的车夫转头看了一眼刘暮舟,微微一笑,似乎是觉得一个少年人在路上练拳,挺有趣的。
马车窗帘也掀开了一角,刘暮舟清楚瞧见掀开帘子的是个白衣女子,更里面似乎是个老人。不过那白衣女子瞧见刘暮舟之后,眼中似乎带着些许诧异。
几息之后,马车疾驰而过,刘暮舟的视线也跟着望去。
钟离沁自然瞧见了掀起帘子的白衣女子,也看见了其诧异眼神,更看见了刘暮舟那久久未曾收回的目光。
也不知为何,姑娘脸一黑,凌空甩去一张符箓,贴在了刘暮舟后颈。
少年人险些一个踉跄。
“你打个招呼行吗?”
钟离沁冷哼一声:“走快些!天阴成这样,多半要下大雪了。”
刘暮舟深吸一口气,只得加快速度,嘴里却嘀咕一句:“瑞雪兆丰年嘛!过年多下雪还不好?”
庄稼人最怕冬天干了,冬天不下雪,来年麦子都长不好。
贴着这些符箓,虽然不是太重,但每每挥拳挪步,就有数倍重力施加与手脚,刘暮舟内衬已然湿透了。
没过多久,便下起了大雪。
刘暮舟取出红伞递给钟离沁,自己继续练拳。
约莫到了午时四刻前后,雪花便如同树叶子一般往下砸,天空中还时不时传来几声雷鸣,大中午的,天色竟是暗了下来。
钟离沁原本走在前方的,随着雪越下越大,便慢了下来,虽然没给刘暮舟撑伞,却陪在他身边。
“前面找个地方歇歇脚吧,雪小一些了再走。”
刘暮舟嗯了一声,“还没吃饭呢,找个地方吃口东西吧。”
在转过一个山坳之后,上坡走了几里地,离着老远便瞧见了一处破庙,有一架马车停在庙宇外面。
刘暮舟嘀咕一句:“被人占了。”
钟离沁抖了抖伞上的雪,撇嘴道:“又不是他们家的庙,跟我走!”
庙其实不破,只是荒废了而已。当间一座正殿,坐北朝南,东西各有一间偏房。
走进去之后,马车上的人在东侧,钟离沁转头看了一眼,东房当中有三个人,就是方才驾车的络腮胡汉子,还有个姿色上佳的白衣女子,以及一位两鬓斑白的中年人。
看过之后,她便到了西边屋子,刘暮舟晚了一会儿才来,也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一堆干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