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过来商量下怎么整。”
黄大爷把手里的钢钎拄在地上,站在赵老爹的身边,看着大大小小的雪包,一时也感觉无从下手。
“老柱,俺看你们爷俩唠得起劲,刚才在说啥呢?”
他旧话重提,又追问起赵青禾和赵老爹刚才的唠嗑内容。
“嘿呀,禾子看着这么多土堆,说这些獾子是蠢笨的畜牲,俺正准备跟他解释...”
赵老爹伸手在空中虚画了一圈,大声跟其他人坐着解释。
“老黄你来的整好,还是你来跟你大侄子讲讲,这些獾子为啥把挖洞的土堆在洞口。”
这个建议,对于老年多动症的黄大爷非常优秀诱惑,他带着手套捏了捏下巴,强迫自己忍住不张嘴,沉默了十几秒,才开口说话:
“还是想想想怎么掏窝子,讲故事的机会多得是,俺哪天专门给你说。”
最后一句,他是隔着赵老爹跟赵青禾说的。
赵老爹点了点头,说:
“行,咱们先忙正事,还得赶在天黑前回家。”
他扭头看着黄家两兄弟。
“你们判断的没错,这一片的獾子窝,大概是在地下连着,人少只动一两个口子,还真就整不成事。”
赵老爹手指一点一点的,把六个人分成了三组。
“等下咱们分开,两个人一起,先把最外面的洞口摸一遍,别一会咱们这边使劲,獾子从漏掉的洞口跑了。”
獾子是半冬眠动物,在漫长的冬天里,除了睡觉,也会醒来吃食物,有时候也溜出洞,吃几口雪补充补充水分。
像眼前这种成片连在一起的獾子窝,在边缘肯定留得有洞口,赵老爹的意思是提前找出来。
黄大爷嘬了嘬牙花子,半晌才接话:
“只找洞口有啥用,这地面冻得邦邦硬,咱们还能钻进獾子窝里掏不成?”
有的时候想,白山黑水的人和动物一到了冬天就猫冬,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天寒地冻的,那是想干点啥都整不成,零下十几度二十多度冻住的土地,一镢头下去能把镢头整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