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禾一边往前走,一边扭头看了看黄大爷,两人视线相交,默契地一笑。
一行高低大小的身影,在白山黑水的树木之间行走。
赵青禾牵着驯鹿在前面走着,每当感到缰绳后面有些沉重了,就伸手抠出一点膏药,引诱着驯鹿来舔食,然后继续往前走。
黄大爷走在赵青禾旁边,一边走,一边拿着烟袋锅抽烟,不时扭头往后面看看,对驯服这个大家伙,他还感觉不可思议。
赵二妞跟在驯鹿后面,一双眼睛全是好奇,在赵青禾和驯鹿之间扫来扫去,似乎也有些不明白,刚开始还打来打去的,咋就变得这么和谐了呢?
罗罗跟在赵二妞后面,样子有些怏怏的。
本来它应该在前面开路的,现在不得不隔在赵二妞和其他猎狗中间,才让其他猎狗敢跟上队伍。
那条黑色的猎狗,完全不离罗罗的左右,一会用脖子蹭一下对方的身子,一会又伸着舌头舔对方几下。
其他三条猎狗,跟在队伍的最后面,时刻注意和赵二妞保持着距离。
赵青禾偶然回头,看到后面的情况,和身边的黄大爷唠了起来:
“黄大爷,这就是那条小黑狗?”
黄大爷吐出一口烟,回答:
“咋不是呢。”
“不是说这是条瞎狗吗?咋还带着上山放炮了?”
赵青禾嘴里说的“瞎狗”,是白山黑水炮手的行话,并不是说狗真的瞎了,而是指猎狗的嗅觉不灵敏,不能很好地追击猎物。
行话也叫“没有香头”。
“嘿呀,这黑狗虽然没有香头,但是它的种好,既是条智狗,还是条力狗,当年俺是当帮狗拖的,可这些年也没找到合适的头狗,就这么凑合着用了。”
黄大爷说着,回头看了看罗罗,满眼都是羡慕的表情。
他说的种好,是指的黑狗从狗爸狗妈那里继承了好的基因。
而黑狗的狗妈,正是罗罗,所以它才会一路讨好对方,罗罗也才会隔开它和赵二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