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禾才把装土豹子尸体的麻袋抓在手里,赵老爹和黄大爷的视线就聚集了过来。
特属于老猎人的自觉,让他们两个不约而同的意识到,这个麻袋有些不同一般。
四道犀利的目光,看得赵青禾一个愣怔,原本想要抖个机灵,这下只好乖乖地把麻袋打开,露出里面毛茸茸的皮毛。
“爹,黄大爷,我和大军今天进山,回来的时候遇到了这个死的土豹子,你们两个经验丰富,帮忙给本事本事。”
本事本事是地方方言,有把关或者参谋的意思。
赵老爹和黄大爷不愧是老炮手,看到如此精美的土豹子皮毛,眼神同时一亮,然后不约而同地相互看了一眼。
这个时节,白山黑水说是刚开春,那是因为这里纬度高,实际上已经快要入夏了。
正常情况下,不管是土豹子,还是其他有皮毛的野畜牲,这个时候正是冬毛换夏毛,皮毛正是最差劲的时候。
赵青禾带回来的这只土豹子尸体,皮光毛顺,完全不是这个时候该有的样子。
两个老炮手心里一下就有了数,这个家伙肯定是去年冬天死掉的,等了这么几个月之后,才被赵青禾发现带回来。
赵老爹伸手拽过来麻袋,一边往外掏土豹子尸体,一边扭头询问:
“你和大军两个看过了吗,这头野畜牲是咋死的?”
只从语气中就能听出,他也是在担心,这只土豹子是被偷猎的或者其他炮手打死的。
赵青禾听出了父亲的顾虑,一边帮着往麻袋外掏,一边回答:
“大军我们两个看过了,是被山核桃的树枝茬子给剌死的。”
赵老爹听说土豹子不是被打死的,就不再说话了。
站在一边的黄大爷,听说这头野畜牲是这么个死法,不由地啧啧称奇,说:
“俺进进出出山林子这么几十年,还第一次见到土豹子有这种死法,以前连听都没听说过,你们说这家伙活着的时候得多闹腾...”
听着他说着俏皮话,其他人也跟着唠嗑起来,话题全是围绕着野畜牲们各种稀奇古怪的死法。
别看把土豹子尸体往麻袋里装的时候容易,现在拿出来还有点难,最后终于被掏出来了,就那么就着麻袋平摊开,四个人重新围了上来。
黄大爷伸手摸了摸土豹子漂亮的尾巴,语气愉悦地说:
“哎呀妈呀,这就让禾子你给掏上了,这张毛皮子可是老好了,没秃没缺的可少见了。”
先不说违法不违法,想要得到土豹子的皮毛,一般都是冬天进山打到的,不管是放炮,还是下夹子,多多少得留下点疤瘌缺毛啥的。
赵青禾是明白黄大爷的意思的,不过还没等他开口,赵老爹就抢先说到:
“这头野畜牲得先送回林矿场...”
几乎是同时,赵青禾和张大军听到这话,都点了点头。
这种事情,也是护林员的职责之一。
等赵老爹确认了土豹子的伤口,确实是被木头茬子之类的剌出来的,就招呼着几个人,把所有的东西都整进了仓库,然后招呼着大家进屋吃饭喝大酒。
赵青禾和张大军忙活了一天,这会儿是又累又饿,往饭桌前面一坐,招呼了一声就看始干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