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四感觉晕乎乎的。
点了油灯的草房里传出微弱光芒,灶房里隐隐有香气溢散。
云家家里能活动的只有几个孩子,听见响声纷纷探头来看。
“云若回来了?你娘的身体不要紧,只是一时气火攻心,已经醒了。”
草房里走出一位老者,背着药箱,却是被请来的大夫。
“多谢刘大夫,今日上午到家,祭祖之后家主招待,一直忙到现在才回来,实在是劳烦母亲挂心了。”
云若放下弟弟,松了手里缰绳,拱手致谢。
刘大夫寒暄几句,留一副食补的方子,便识趣地走了。
人家母子团聚,他也不急这一时邀功。
送走刘大夫,云若迅速转身进了屋里。
昏黄的光芒下,靠在床上的云老太脸上有泪痕,但更多的是欣喜。
“回来了?没受伤吧?全须全尾的就好。”
“娘!”
云若扑通跪倒在床前,双目泛红。
母子二人哭了一场,云二妹带着弟弟们把做好的饭菜端进屋里,一家人边吃边说。
“三弟不是过继给姨母家了吗?怎么又会气着娘?”
云若肚子不饿,只坐在一旁伺候老娘吃饭,自己并不吃。
他还悄悄观察了妹妹弟弟,也没有他离家时见着肉的那种饥渴的眼神,心里放心许多。
族里确实关照的不错。
连肉食也是常有的。
说起老三,云老太长叹一口气,有些吃不下:“我原是可怜你姨母,她生了五个女儿没有儿子,把老三过继给她,让她有个依靠……”
云若见状,连忙递了碗鸡汤到她手边,怕老娘不好好吃饭,再犯了饿晕的毛病。
云老太知道儿子孝心,捧着鸡汤抿了一口,面色却更苦:“老三你也知道,那是个老实孩子,还懂事,不让人操心。”
云若轻轻点头嗯了一声,三弟性子确实如此。
“你姨母身子不好,我就想着老四皮,老五小,咬咬牙,狠心把老三过继给她,省了她的事,不曾想,她却让她的几个女儿糟践老三!”
云老太话没说完,又红了眼眶,满脸是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