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嬑有些胡思乱想。
医婆过来拉扯齐雍,让齐雍去产房外面守着,说产房污秽,男人待在产房里不吉利,齐雍执意不肯出去。
医婆没得办法,可殿下气势太强了,一直待在床榻边上,实在太干扰她们了,医婆只好又说:“您待在这儿,我们都施展不开了。”
齐雍担心妨碍了医婆,只好远离了床榻边上,可那一双眼睛,却紧盯着医婆们一举一动,医婆们头都大了,忍不住板下脸:“还让不让王妃生了,你这样杵在这儿,我们才畏手畏脚的,这要怎么接生?”
沈昭嬑突然想笑,可笑不出来。
齐雍没办法,被小全子拉扯出去了,可人却守在屏风边上,听着屋里的风吹草动,只差没趴在屏风上。
此时距离昨天下午她开始阵痛,已经过去了一个黑夜,又一个白昼。
窗畔白了,齐雍守在门外,已经一天半了,最开始他还能听到,沈昭嬑哭喊的声音,后来沈昭嬑已经不叫喊了,不论疼得再严重,她也尽量忍着,因为她已经没了力气,哭喊会用掉她仅剩的力气。
直到第二天下午,沈昭嬑的宫口终于开了,可沈昭嬑已经乏力,之前还能吃得下东西,现如今连东西也吃不下了。
医婆帮沈昭嬑揉按腹部,打算为她助产,沈昭嬑感觉腰部酸胀得厉害……
疼痛加剧了,沈昭嬑痛呼:“齐雍,我疼……”
齐雍冲进产房里,看着沈昭嬑脸色惨白,汗湿的头发一缕一缕地黏在脸上,虚弱得仿佛易碎的瓷娃娃一般。
“我在,妱妱我在。”他不停地说着这话。
这是齐雍有生以来,从未经历过的最为漫长而煎熬的一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