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右道属于军事重地,河堤修的更高,更坚固,远不是淮南道能够相比。
水位不足的情况下,即便是挖开了河堤,也难以达到预期的效果。
江景辰轻叹道:“时不与我,徒之奈何!淮南道溃堤那一刻,我便被逼入困局,若不兵行险着,必死无疑。”
庄延昌询问:“你待如何?”
江景辰仔细思考良久,唤来董瓒,吩咐道:“传信江南道,趁着淮南溃堤一事,派人过去煽动暴乱。”
他将具体事宜逐一交待。
早在之前,江南道便已开始大肆屯粮,如今遭了水准,粮价必定飞涨。
万亩良田被毁,百姓买粮无望,只需派人暗中煽动百姓去抢粮仓,必然会引来衙门派兵镇压。
随后让人散布谣言,官逼民反,随即再安排人带头揭竿起义。
届时,朝廷自会调兵平乱。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此番目的在于浑水摸鱼,截断朝廷派发的粮草,无论是行军粮还是赈灾粮,只要到不了淮南道,局势便难以平复。
董瓒认真记下。
庄延昌眉头紧皱道:“此举不知会死多少无辜百姓,罪孽可就大了啊!”
江景辰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何况谋夺帝位?其罪可赎,命丧难续,不仅淮南道要乱,陇右道也得跟着乱。”
交待完淮南道之事后,他便开始着手安排陇右道之事。
先是命人快马寻来苗老三,询问起豹骑营的情况。
苗老三道:“如今人马已过五千,只是甲胄弓弩配给不上。”
马匪本就拥有马匹,即便比不上战马,也足以应对眼下的情况。
相比之下,北庭府那边事情初定,宋砚尚未入赘,不在军中任职。
中间少了道保障,为防万一,甲胄弓弩不好大批量配送。
江景辰道:“让豹骑营分出一千人,扮作西域人马,扯着夜色去挖开各州县大河河堤。”
如今的鸡冠山马匪早已脱胎换骨,身上甲胄,手中弓弩,胯下马匹,皆是从西域而来。
不知内情之人,定会认为他们来自西域的兵马。
江景辰紧跟着叮嘱:“办完事后,一千人马尽数藏身西域境内,我会交待老猫,让利源商会那边着手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