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她那大伯子?”
“就是他,听说啊这位李厨可是个有能耐的,别看他一天到晚不吱声闷头做事,便是那彭大掌柜的亲弟弟,那二东家,也被他玩的不知晓是什么模样呢。”
“这话如何说的,彭西是什么人物,哪里是轻易就能被人拿捏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会咬人的狗从来都不叫,你们难道都没发现,从前这二东家时不时还来这市集转悠,如今都多少时日没有在我们跟前出现过了?”
“说的也是,不过如今谁不知晓东京城内是不太平,都说那北地金人一直都在北边找茬儿想要往东京来呢,听说啊,因着这北地金人一直都不与官家说话,咱们这位主子,正打算让位呢。”
“这话可不能胡言,官家如今正是年富力强的如何会将这天子位让给太子?再说了我朝可还没有太上皇的先例,便是前朝那太上皇,又有哪个是情愿让出这至尊位置,还不都是被亲儿子逼的,再说了,咱们的太子殿下,是出了名的忠厚孝顺,如何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儿,你们少胡说八道,不然到头来怕是连自个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这老货说的什么话,咱们不过闲聊三两句你倒是来劲了,去去去,都去自个滩头呆着去,别闲的没事找事,真不打算做生意了不成!”
“这话倒是没错,如今这等时候人能活命都是好事,便是东京七十二大酒楼,也不比从前了,我们手头这些物什,还不知晓能有多少能卖出去。得得得,先准备着吧。”
一众原来围在一处的老老小小已是做鸟兽散,偶有几声也是都围绕着自个准备叫卖的好物,仿若方才探讨家国天下的闲话,从来都没得。
世间人果真个个都是爱惜性命的紧,便是寻常百姓都为着活命,演戏演到这般眉目,眼见着,竟是个个都比那戏台子上演的还要精彩。
“二东家。”
“我以为,李厨方才已是掉头回去了。”
默默将目光从不远处收回,落到身侧提溜着一众吃食明摆着是从不远处摊点处刚买来,彭西也是轻笑出声,毫不客气从李二毛手中拿了个蒸饼便往嘴里咬了一大口,明显是淡了不少的口味让他也是笑容暗淡了几分,
这世道,人人日子都不好过,便是这街头最常见的吃食,也再不是从前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