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笑表面上笑得嫣然,心里头满是苦水:
争风吃醋也得师出有名。像她这样连情人的名分也不能有的,有什么资格吵闹呢?
胡佳伟当然不会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仍然自顾自地继续说:
“还有第二点,也是让我最佩服你的一点。”他顿了顿,凑近她的耳朵,声音压得更低,“你沉得住气,目光长远,懂得放长线钓大鱼。”
“我?”巩笑故作吃惊地瞪大眼睛,伸出手指,指指自己,摇着头说,“胡少爷你可别再捧我了,我不过是比较听话而已。”
“谦虚!”胡佳伟喝得有点儿多,红着脸使劲地拍桌子,“笑笑你这绝对是谦虚!你和黄子谦现在用的,就是当年范蠡和西施的路子啊!有朝一日,等他继承了皇位,皇后兴许你捞不着,那当个贵妃、贵人什么的,绝对不成问题!我跟你说吧笑笑,这年头笑贫不笑娼,什么名分、体面!多少钱一斤?能捞到实惠才是真的!你就这么坚持下去,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胡佳伟扶着头想了一会儿,然后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你的福气在后头!”
虽然胡佳伟的话都是醉汉嘴里的胡吣,但竟像是在巩笑的眼前铺出了一条飘渺的路,让她可以支撑着自己,带着一点儿奔头和微茫的希望活下去。
毕竟,从她和黄子谦在一起的那天开始,直到她答应给他当棋子,巩笑就知道,她从此跟正经人家的日子绝了缘。
赌不赌得赢都好,黄子谦也就是她唯一的指望了。
想到这儿,再看黄子谦的时候,那感觉跟刚才就不一样了。
他坐在高脚椅上,低着头,手里把玩着圣路易水晶酒杯。
这就是黄子谦的风格。一切都要高档,要奢华,要随时随地让人拥有纸醉金迷的沉醉和堕落。
巩笑轻轻咳嗽了一声。
黄子谦抬头看了她一眼,伸出手,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脸上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
“睡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