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他的兄长嵇怀,因为承受不了刑罚,已经在牢里自杀了,如今嵇家……没有多少人活着了。
简源没有再次询问,只是开口问起了其他的事。
“你就相信,你的父亲是那种人吗?”
“什么意思?”
“你忘了你的父亲,是因为谁死的吗?”
简源的语气有些冰冷,却不想他的话引得嵇丘身体颤动起来,他看向简源充满迟疑,虽然简源没有直言,但他似乎听明白了意思,眼中闪过一丝怀疑,又陷入沉思。
嵇负是一个十分自负的人,却十分尽责,既然能历经两代君王坐稳二十年御史大夫之位,他明白自己的父亲不是那种贪财之人。
可若是有人故意诬陷呢。
他的父亲是谋杀扶祁的主导者,虽然并没有开始这个计划,就被一场连达三日的大雨耽搁了。
想明白之后,嵇丘不禁发出一声嗤笑,原来如此,扶祁,真是可怕啊。
“你很聪明,想来不用吾给你解释什么,你已经想清楚了,如今,可还要随吾离开?咳。”
简源咳嗽起来,这里味道实在太难受了,若不是为了见嵇丘,他恐怕这辈子,都不想再来这里。
“什么条件?”
嵇丘不是那种觉得天上能掉馅饼的人,简源这么自信能带他走,想来也做了相对应的方法,只是他很好奇,为什么要救他这个罪人。
“你之前带过一份礼品给吾,救了吾一命。”
简源捂住唇,想要抑制住喉间的瘙痒,真想咳嗽啊。
“那份礼品,是君上让吾送的,你该去感谢君上。”
嵇丘摇头,并没有接受简源的好意,将真相与简源告知。
“那便,就当吾发份善心吧。”
简源也不等他再次拒绝,摇了摇手中的钥匙,发出声音,只见通道传来脚步声。
不一会儿,便见几个奴仆抱着一个黑布裹着的尸体进了牢房,他们手脚麻利的用刀将嵇丘琵琶骨上的锁链斩断,然后把尸体往草垛上一扔,扶着嵇丘。
“你不要发出声音,吾只是仗着这牢房太暗,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简源轻声说道,其中一个奴仆便扶住他缓缓踏出,而其他人将黑布蒙在嵇丘头上,扶着他跟在简源身后,光明正大的离开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