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行。”伙夫瞧了他两眼,确定他真的吃饱后,才继续煮饭去了。
过了一会,伙夫将锅盖盖上,添了一把柴,又将目光看向坐在凳子沉默的赵棣。
赵棣面容被毁了一大半,却没给人凶神恶煞的感觉,而且他的坐姿十分端正,给人的感觉就是不卑不亢,像是公子哥。
伙夫四十多岁了,原本是个屠夫,后来被抓进军营,一天到晚就是忙着给营地里的人做饭,还没见过这种人呢。
今天又因为陆朝荣丧事,没多少士兵待在伙房见帐篷里十分安静,他不由好奇开口道:
“哎,大兄弟,你是跟着那个道长一起游历江湖的吧,瞧你这头发,这衣服,是专门特意做的服装吗?”
“吾的头发与衣服很奇怪吗?”赵棣顺着他的话,拉起自己的长发,又看向伙夫。
伙夫没有头发,是个光头,身上穿得衣服也很清凉,像是大褂。
他不认识这种类型的衣服,在赵棣的意识里,只有穷到极致的百姓,才会衣不遮体。
“你这身像个唱戏的,现在很少有人把头发留得这么长了,皇清那些贵族倒是留,就是前面光的没头发,后面有根辫子……”
伙夫见他疑问立即回道,说到后面,他四处瞧有什么能具体代替的,看到灶台上的锅勺,立即拿了起来,还给用手给赵棣指了指。
“嗯,有点像这个,瞧,这是头,这是那根辫,还好皇清朝没了,跟狗尾巴似的。”
伙夫讲着,脑海里想起那些地主老财,似乎对自己这个形容非常满意,顿时大笑起来,他脸上的肥肉随着笑还抖动了起来。
“那现在的人都不留长发了吗?”
赵棣对于伙夫讲的这个辫子头想象了一下,皱起了眉头。
伙夫见他这样,摇了摇头开口道:“哎哟,你是没瞧见,有些达官贵人,还收乡下女子的头发呢。”
“收别人的头发?为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可损坏?”
赵棣十分迷惑,他之前就见清福光头,其他人头发都是短的,原本他以为是礼崩乐坏的结果,却没想过居然会有人收头发,收来作甚。
“这年头活着都不错了,还管头发?那姑娘儿头发长了,拿去卖了,还能卖些银元回来,看你就是那种家里有钱,不管事的公子哥,不知民间疾苦呢!”
伙夫听到他的话,顿时脸色沉了下来,语气有些不悦地开口道。